也许是我脸上心痛不甘的表情太过明显,李灿纳闷地喊了我一声,我醒过来,跟他道别,说还有事。
重新回来赵寒冬的屋子,屋里他的气息还未消失殆尽,也许他还会回来,还会回来……也许……
又是几日后的一个上午,我已经对于赵寒冬的出现不报希望,但又不愿意离开这里,因为只要离开了,那我连他的最后一丝气息也捕捉不到了。
赵寒冬啊……
闭上眼不让泪水流下来,却在这时听到了敲门声。我心头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中到门口,手放到门栓上,却半天不敢将门打开。心头咚咚地跳,仿佛震得耳膜都在响。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也说不清楚是怎样一种情绪驱使我将门打开。只是当我看清门口的人后,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湮灭无形。
“请问……”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微胖妇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女人朝屋里看看,之后视线才落到我脸上,继而和蔼笑起来,“你好你好,我过来收钥匙,正好今天有空。”
我正奇怪于她的话,许是见我一脸茫然,她笑着解释道:“哦,我还没自我介绍,这房子是我家租给小赵的,前段时间他说不租了,让我这两天过来收拾,说家里还有个人会把剩下的一把钥匙给我。”
这个女人口中的“小赵”绝对是赵寒冬无疑。
听她一边说话一边在屋子里四处打转检查,我道:“那个,请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您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在她看来我和赵寒冬的关系应该不至于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由用微微讶异的眼神掠了我一眼,但她随后还是道:“不知道呢,只不过他已经租这儿好几年了,我问他是准备回老家吗,他说可能也有别的打算。”几分钟之后,电器设施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她朝我笑道:“现在钥匙给我吗?或者你可以多住几天,反正他的合约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期。”
钥匙被我紧紧攥在手中,那些凹凸的齿子搁得我手生疼,但最后,我终于还是松开手,将它交还到房东手上,脸上也笑得非常不自然,“不了,谢谢,我今天就收拾东西。”
看着那把黄铜钥匙被妇女收入掌中,我的心也似乎被什么揉碎了。
自此以后,我和赵寒冬再没有任何关联。
当天我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晚上住了最后一夜,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那个我和赵寒冬曾经一起住过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打开门的那一刹,我才发现,竟然已是布满灰尘。
我提起精神稍作了一下打扫,不得不接受眼前现实,赵寒冬真的已经消失。
我尝试调整自己的情绪,试着不让自己去想他,白天还好,可一到夜晚,剩下自己一个处在寂静黑暗里的时候,他的身影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我脑海中。他的脸,他的手,还有他的身体曾经让我感受过的触觉。
胖子他们几天后也回来了,打电话说后来他们三个去了西双版纳,那儿气候更好,没有被旅游开发的地方民风淳朴,比云南更具民俗风情。听的时候我只笑笑,却在心中疼痛后悔:若是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那赵寒冬会不会就没有机会从我眼前消失?
已是入了盛夏的某天,妈说要来看我,我让她到出租房,她在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才问我怎么现在住回来了。我没有回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简直错了……看来我对于章节估算的技能太差了otz
☆、第 42 章
她过来的时候带了些吃的,中午还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菜,看着桌上的糖醋鱼,我又想起赵寒冬,他也为我做过。应在我们的关系被老妈发现的那天晚上,他也是做的这道菜。
“龙龙,怎么不吃?”妈见我没有动筷,自己夹了一块入口,看看我,显然没发现这菜有哪里不妥。
我听她的话,动筷子吃起来,她这才脸上释然。
但没一会儿,我终于是在心里承受不住了,泪水从眼眶里浸出来。起初她还没发现,正在抱怨生活中工作上的事儿,但我异常地半天没抬头,被她注意到,她一愣,“龙龙?”
我吸吸鼻子,想忍住即将流出的更多眼泪。我一直在心底和自己讲,我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哭鼻子,太丢人了。可泪水就是止不住。
妈一见也吓坏了,忙扯了纸巾帮我揩脸。
我心中的洪水终于溃堤,颤抖着气息开口道:“妈……赵寒冬,他走了……”
妈连声安慰,将我环抱在怀里,拍着我的背道:“龙龙,乖,妈知道了,别哭,走了就走了吧。”
我摇头,张口,可什么都说不出来,“走了就走了”……怎么可能?赵寒冬对于我的意义远胜过一般人!
我伏在她肩上咬着牙落泪,她一直在说着安慰的话,我只是听着,喉头哽咽,却一句也接不上。
只有妈知道我和他的事,我只能在妈的面前宣泄情绪。
那一顿饭,我们都没吃好,妈只是不断告诉我,让我忘记,忘记,她说,要忘记一个人并没有那么难,人念的,不过是对方对自己的好,试着去想想他坏的地方,会发现自己并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
我试过了,没用,压根找不到,赵寒冬对我,从来没有不好的地方。所以我也忘不掉他。
妈抚摸我的头,在我耳边轻声说:“他离开了,也是对你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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