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栖见摇头,道:“那天我都听到了,也都记得……我父母家人是庄崇光杀的,与你无关。”
错刀一怔,失笑道:“可我当日随崇光宫主一起,是他的嫡传弟子,还是七星湖的人……你难道不该杀我?”
越栖见声音不大却很坚定,道:“不该。你没有杀我家人,而且还放过了我,我的仇人,只有庄崇光。”
错刀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眸光深邃透骨,捏着他下巴的手指渐渐用力:“如果崇光宫主令我杀你爹娘,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我放过你,不过是因为宫主前一日刚罚过我,我故意惹他生气……对你可没半分好意,你懂么?”
越栖见下颌生疼,却异常执拗:“你差点儿被庄崇光折磨成残废,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错刀大笑:“你算个什么东西?崇光宫主心血来潮,说要换筋易脉,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便是我把你先奸个十七八遍再活生生剥皮拆骨,他也不会因此饶过我。”
两人衣衫尽湿肌肤相贴,本就暧昧难言,乍听得一个奸字,越栖见又羞又怒,脸上腾然作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目光略垂,却见错刀衣襟不曾系好,露出颈下大片玉石般的肌肤,甚至胸前樱红都若隐若现,不禁面红耳赤,连呼吸都错乱了:“你……把衣服穿好!”
错刀眉梢扬了扬:“我从床|上匆忙赶来,难道要打扮得可以去少林寺礼佛?而且从来都是叶总管帮我穿衣,我自己可不太会……要不你帮帮我?”
他生得太过邪美,便是无心,也有几分春|色暗涌的意味,越栖见招架不得,只得尽力后仰躲避,心中却是暗惊,看来那位叶总管对错刀的确宠爱非常,竟一直亲手为他着衣整装……
错刀见他出神,手指沿着他的脸颊慢慢摸向颈子肩窝,轻声笑道:“皮肤很不错,又柔又滑,比之叶总管,也不遑多让。”
越栖见气得直哆嗦,更涌上一股不自知的酸涩:“为什么要羞辱我?”
错刀笑了笑:“你把这当羞辱?越公子,看来你白来这趟七星湖了。”
越栖见道:“楚姑姑和孔雀,言行绝无半点轻浮之态。”
“是么?”错刀淡淡道:“你该把她们扒|光好生瞧一瞧的。”
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致,放开手道:“直说罢,你来七星湖,到底想做什么?”
越栖见紧抿着唇,沉默了半晌,一字字道:“我要找庄崇光。他若没死,我会杀他报仇,他若死了,我就离开这儿。”
看着他被雨淋后,尤显洁净柔和的一张脸,错刀神色不动,眼眸里却透出玩味之意,良久笑道:“三天后,我带你去见崇光宫主。”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不啻于雷轰电掣,越栖见双眼倏然一亮,道:“你……为什么又要帮我?”
“你若不是傻瓜,就是想把我当傻瓜……但无论那种,都有意思得要命,越公子,我看上你了。”
错刀说罢,从树梢一掠而下,回头笑道:“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打算怎么杀了崇光宫主?或者……怎么自己下这棵树?”
笑声未歇,身影已在一片风雨中消失。
孔雀千辛万苦把越栖见从树上拎下来时,小脸绷得活像被老衲调戏了的师太:“你说你是做梦爬上去的?你以为你是猴子还是蛇?这树上是有香蕉还是有许仙?”
越栖见淋了一夜雨,又跟错刀图穷匕见好一番惊心动魄,此刻脑子里一窝蜂的乱七八糟又倦又乏,随时能趴地上睡死过去,闻言只得敷衍道:“梦游爬的……”
孔雀不依不饶:“这棵树怎么也有十丈高,你再爬一个我瞧瞧!”
越栖见脚步打着晃,苦笑道:“饶了我罢,好姑娘,好妹子……”
孔雀俏脸红润,嫌弃的瞥他一眼,伸手扶着他往医舍走,一边不忘挖苦:“不会扯淡就不要扯,这种梦游之类的屁话……你难道昨晚把脑壳掀起来让雨打到脑浆子了么?”
越栖见深谙藏拙之道,只当耳朵聋了,半晌却低声问道:“孔雀,你见过叶总管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孔雀冷笑一声:“想听真话?”
越栖见点了点头。
孔雀凝视着他,缓缓说道:“叶总管比你美,比你聪明,比你有手段,你和他搁一块儿,任何一个人不管男女,都会选他……而他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越栖见脸色有些发白:“我不是问这个。”
孔雀毫不客气的断言道:“你就是想知道这个。”
这女孩儿年纪虽小,却妖怪一样能猜到人最隐秘的心思:“阿西,我不会害你……人贵自知,七星湖不是做梦的地方。”
越栖见勉强一笑:“我明白……可错刀说他看上我了。”
孔雀当即道:“他骗你的!”
越栖见眸光沉静中透出执迷不悟的热烈:“我有什么值得他骗?”
孔雀停下脚步,十分认真的说道:“阿西,你喜欢什么样的棺材?我早些帮你订好,也不枉咱们相处一场。”
越栖见沉默不语,待到了医舍,却直问楚绿腰道:“姑姑,无翼飞豹的筋脉有何独特秉性?”
孔雀很老成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小声嘀咕道:“笨死了!”
越栖见听而未闻,只恳求道:“姑姑,我幼时机缘巧合,得传一部医书,唤作内昭图略,对你或许还有些用处,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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