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皱了眉头,随后又愤恨地躺回原位,反驳道:“我知道老师怎么想,他们就是嫌麻烦,希望所有的学生都变成傻瓜,然后他们就轻松了。说什么为你好,要你去其他地方——我们偏不,哥哥你要和我在一起,别的地方只会把你变成笨蛋。”
“……”程陌闭着眼睛没了声响,他没有能力改变弟弟的执意,因为从几年前开始,他就在听弟弟的话,几年以后,这样的听取成了习惯,并且这种习惯又伴着安心,虽然心里有种种的不适应,各样的不情愿,可是他也无法想象没有弟弟在身旁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所以那份安心又逐渐演变成了依赖——
依在身上,赖在心间,不敢妄动。
☆、喜好
程洛不愿同哥哥分开学习,程陌想离也不敢离,可现实状况有时必定事与愿违。
到了三年级,程陌的各个科目都赶不上教学流程:国语课本上的课文越来越长,他没法睁眼看,所以随堂听课就像在听天书;数学过了+-x÷就是新一轮的公式理论,他也没法及时更进;英语的听说读写背倒不成问题,可是做起试卷就难以过关,主课尚且如此,副科类的体育劳技就更别想上好了……
渐渐的,他那德智体美劳里,只有一个[德]字,能令老师在学生手册上写下一段欣慰话语。
程洛看着这样的现状,也不得不改变以往的执意,开始谋划起新的办法——他想着法的不愿让哥哥远离自己,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哥哥又弱又小又可怜,令他固执的认为对方是无法离开自己的。
幼年时的一次阴影,使他将哥哥的那张哭脸烙在脑海中,成了合不上的相册。但他也知道程陌很痛苦,痛苦的根源来于自卑,自卑的源头来自差异,他看着哥哥紧闭双眼写字背文,神情认真,表现努力,可是结果却令人颓丧……所以他坐在与其相邻的小桌边,眼望旁侧看窗外的白天,天上浑浑噩噩地遮罩了整天的云,像是多少年没洗过的旧棉被,厚厚重重的使得上面没有一处泛蓝的地方。
小学三年级的程洛,看着窗框勾勒出的一方灰白,心里沉痛地想出三个字:不公平。
之后,程陌不太去上学了。想去就去,不愿去就窝在家里,父母本来已经放弃了这个孩子,他能凭着自己的一点毅力学文写字,已是天大的不容易;学校贯彻义务教育的方针,硬着头皮接受这么个特殊学生,如今让他挂个名号,爱学不学的也不少他一个;唯有弟弟程洛还是慢条斯理的认真教哥哥,但已经不往深里教了。
数学除了+-x÷的运用外,基本不再多说;语文也只是每天给哥哥读课文或;只有英语教得最起劲,背单词说口语,他定时检验成果,除了这些主课外,程洛已然没法顾及作为一个孩子所该有的兴趣,连带的程陌也没时间爱好什么,窝在家里不是背就是写,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喜气。
直到有一天,他的爸爸坐在屋里看电视,因为节目老套无味,就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调台,一个个频道轮番看。程陌坐在旁处的小桌边,突然被一声乐响惊动,声音脆鸣深远,带着弧感的震了他的魂,他稍稍直起身,面向电视机,想要细听后续,却在下一秒钟失了所望,乐声已被换成叽里呱啦的人声。他皱着眉头动动嘴,想要让爸爸把频道调拨回去,可是最终却低头放弃了想,只是默默将那声音记在心上,念在心间。待到晚上弟弟回家,程陌却无暇向程洛谈及心事,因为弟弟正在对他滔滔不绝地述说一天的“食粮”,他无心顾及自己的想,只是一味的记,记得他头皮发麻……
程洛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虽然哥哥对学校产生了厌烦感,但作为正常儿童的他,不得不承认学校的好。学校里人多,学杂,接触面广,且因为他的优秀,他开始在班里担任起一个小职务。程洛其实无心做这事,只是被莫名其妙的选上了,且选他的是一大群女生,在他那排外心理的范围中,自然也有女生这一类别,而他对待这类人的方法,便是不声不响的无视,然而这种无视看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另一种的诠释——默然。
所以,他“默认”自己成为了音乐课代表……
他觉得这是傻瓜们故意捉弄他,所以在某一次的下课后,他不满地对着眼前之人开问:“课代表不是应该由老师选出表现最好的人吗?”
音乐老师看看他那张表情严肃的稚脸后,反而嘻哈地堆出一脸笑意,坐在琴凳上说:“可是老师选不出啊。”
“嗯?”程洛眼眉一横。
对方则歪脑袋装嫩说:“程洛唱歌也很好听呢。认真地唱着儿歌,让老师觉得你超可爱!”
“……”程洛依旧横着眼眉。
“所以以后要带着大家一起变可爱哦!”老师哄道。
程洛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在心中评出一句:大傻瓜!
好在音乐课的课时有限,又不是主科目,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无非是分发乐谱,整理乐器之类的琐事,程洛干就干了,也没有太多的怨言,并且在干了几次后,突然开窍般生出灵光,拉着哥哥去上课——因为直觉不能让哥哥整天待家里,其他课跟不上,至少唱歌总能听能叫唤吧,所以他又执意起来。
程陌闷在家里,差点生出一点自闭症,现在被弟弟死拖硬拽地说要去上音乐课。他没胆反抗弟弟,只能乖乖地听命行事,坐在阶梯教室的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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