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氏脸上泛起红云:“十四阿哥太见外了,我阿玛额娘常叫我裕如,十四阿哥也可以这么叫我。”
他将袖里画像丢到一旁,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很轻易的推算出来,胤禛把他耍了。
“裕如。”胤祯握着她的温软的柔夷,依稀觉得怀念。
胤祥笑嘻嘻坐到胤禛身边:“四哥你居然会做恶作剧,老十四现在肯定已经发现十四福晋长的完全不是画像那样,然后被吓得不行。”
胤禛也跟着笑了笑。澄澈的女儿红瞧着漂亮,饮到口中,颇为苦涩。
14、陌上花开(一) ...
八月中,九阿哥和十阿哥为显亲王治丧时大肆贪墨,以致显亲王的丧礼被粗制烂办的事被有心人当朝提出。
皇帝亲派人治丧本是荣宠,这事一出,在朝臣和皇亲国戚的眼中这种荣宠完全变了味。朝中的议论之声屡禁不止。
康熙一开始不信,得到查处结果后面子实在挂不住,人前义正辞严的将此事否认了,私下把九阿哥和十阿哥斥责的狗血淋头,连带赏了几个月冷脸。
来保摇头晃脑的自夸:“爷懂了吧,此乃攻人软肋之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介福愤愤不平:“你不就是让那位骂了九爷十爷一顿吗,有什么大不了。真要想挑错,他们什么都不做也是错。何况九爷十爷比我们主子早为皇上办事,做得多,错的多。仔细去查,哪一件事挑不出毛病。就这么点效果,你还小人得志了呢。”
来保嘻嘻笑:“这个度你就不会拿捏了吧。各人身上可供攻击的软肋那么多,难处在于找到最适合的,还能为将来打伏笔。”
曹顒晲他。
“以九爷十爷和主子的过节,你要是告他们谋反就报复的过头了。说他们贪墨,皇上可能笑笑就罢。只有往这种不算疏也不算亲,不算大也不算小,不算内也不算外的事上动手,皇上才会觉得如鲠在喉,不上不下,吐出来没脸,咽下去生气。不想瞧九十二位爷的脸,一瞧,”来保喝口水润润,放下茶盏,将盖子啪的一盖,说书似地,“起码气半年。”
对人们来说,成亲是比成人礼更重要的仪式。若一个人一直未成亲,即使三十七八岁了,大家依然当他是个孩子;而即使是十岁的孩童,婚后也会被当做成人看待。康熙早早于十二岁大婚,便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掌管朝廷。
于是现在胤祯的学习安排被缩减了大半,逐渐接手分担政务。
同时大婚意味着他即将有子嗣,即使他因故身亡,也不至于后继无人,因此依附于他的人踏实了许多,而前来投靠的也大为增加。
偏殿书房里,胤祯一边在兵书上圈点着,一边思索新依附的官员当怎么安排,想来想去,似乎还是该去找太子。
听来保说得有趣,笑吟吟看向他。
介福本来被来保的一长串糊弄的云里雾里,几乎要折服了,见他得胤祯认可,又不高兴的咕哝:“小人得志。”
“小人得志怎么啦,”来保翘起二郎腿向介福传道,“史书读过没,多读几本你就懂了。所谓意气难平,得志向来非君子;柳絮高飞,满朝无人不佞臣。又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小人。做君子是没有前途滴。”
曹顒叹口气对胤祯小声说:“爷,奴才最近观来保,觉得此人行事太偏,又非真心归附,奴才很是为其不安。”
胤祯笑笑。曹顒带着忧色继续规劝:“您别不听,这来保就像一只野狗,他汪汪叫的时候,您以为他只家犬,其实野性难改,唯权与利是图,保不准何时便会噬主啊。”
“无妨,乖巧的家犬有什么意思,爷就喜欢藏着爪子的。”胤祯招来保一溜小跑过来,赏他一碟豌豆黄,来保喜滋滋接了,胤祯起身瞧着来保的背影,意有所指对曹顒说,“爷身边的人,哪个没有爪子,你就没有?”
有家室前后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如果说十四爷之前是一块璞玉,发怒也只似闹坏脾气的少年郎,现在便是洗去了尘土,剥去了石衣,澄澈而坚硬的青玉。
和和气气的说着话,暗里的威势却让他心里一突。曹顒低头说:“爷,奴才是爷的奴才,纵有爪牙,也只为爷而用。”
“正是这个理,”胤祯笑道,“所以用得了多桀骜的奴才,端看爷有多大能耐。”
上午过半,这天色太子也该起身了,他将兵书置于案上,踏出门槛。
微风吹的秋叶沙沙响。柔和的阳光将石青衣缘映出一道白边:“告诉福晋一声,爷中午不回。”
曹顒愣了一瞬,追上道:“爷要去哪里?”
来保三口两口将点心咽了,拍拍手跟住。介福迅速醒悟,撞开来保抢门。
红墙琉璃瓦之间的天空湛蓝。夹道中一行人面对面走来。
整个紫禁城,能将朝珠朝服穿的云淡风轻、清朗俊秀的,必是八阿哥胤禩无疑。
八阿哥快行几步,微笑着对胤祯拱了拱手:“十四弟这是要去……毓庆宫?”
尽管和九阿哥十阿哥摩擦不断,胤祯和八阿哥之间倒像是守着默契,绝不与对方动手。
“是啊,八哥是刚从军机处出来吧。”胤祯看了看他来的方向,“这次是因为俄罗斯还是蒙古?”
胤禩摇头:“这次的事情在西藏,皇阿玛不会瞒着你,你下午大概就知道了。”
“那弟弟翘首以待。”
胤禩负手上下打量他,笑道:“你成亲后为人行事都成熟了不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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