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你这样问,一定不是在马来西亚。难道你今天出差,到了离我很近的地方?”
“你真是聪明。生生,我很想见你。”我稍一犹豫,他又说:“我不会让其他人看见我们在一起的,只是见个面。”
纵使隔着电话,也可以想象他恳求的模样。我仿佛站在独木桥中,前进是对他进一步的欺骗,后退是对他立即造成的伤害,而停下,则是让内疚煎熬着我自己。良久,我说:“我不在公司。”
“那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无声地叹气,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书亭来得很快,我猜,他打电话的时候应该在黄氏大楼下,想给我一个惊喜。上了车,书亭一脸兴奋的神色问:“去哪里吃饭?”
他说:“我准备了好几个吃饭的好地方,就看你想有哪种情调。”
“麦当劳。”
“什么?”他转头看着我,认真的说:“那是垃圾食品,我吃也就算了,你可不能吃。”
极其滑稽的厚人薄己。我不禁笑了:“书亭,我不是洋娃娃,也不是玻璃制作,当今世界垃圾食品大行其道,也没有吃死过多少人,你不用这么紧张。而且,我现在没有胃口,只想喝点麦当劳的咖啡。”
“没有胃口还喝咖啡,那对胃不好。”书亭关切地样子,令我联想起电视里唠唠叨叨的姑婆形象:“喝橙汁好不好?不知道他们的橙汁是不是鲜榨的,我很少光顾快餐店。”
我又何曾经常光顾来着。不过是不想和他一起在餐厅里吃饭拖长受苦时间罢了。我无可无不可得点头:“那就橙汁吧。”
我们驾车找了一家麦当劳,要了一些外卖,在车上分配起来。
“给你,这是鲜榨的橙汁。”书亭在袋子里找了一会,递一杯橙汁给我。
我们在车里,默默低头喝着自己手里的饮料。我是觉得尴尬加难耐,希望书亭不会把这一刻当甜蜜时空来度过。
“生生,我们好久不曾这样在一起过。”
不对,是从来不曾。我在心里反驳,我们从来不曾在一起过。我没有说话,静静含着吸管。
“生生,我总感觉你对我很冷漠。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令你不喜欢?”
“哪里有?你一直是个很好的人。”这一句话,我倒说得没有丝毫虚假。
书亭放下饮料,向我倾过来,张着明亮的眼睛问:“那么,你爱我吗?生生,不要告诉我,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我忽然发现,他原来有不下于与将的英俊。“书亭,你把手放在胸口,好不好?”
“什么?”他不解的问,但还是按我说的做了。
“当你想谁的时候,胸口满满的,暖暖的。”
这样的事情只有上学的小女孩会做,我们两个大男人做起来应该可笑之至。可是,我和书亭都带着虔诚的心,认真地把手放在胸口处,闭目领会。
“你想到谁?”我问。
“黄生。”
我苦笑:“荣幸。”
“你呢?”
“你猜。”
书亭转头凝望我,平静地说:“不是我,对不对?”
我忽然发现,原来他的聪慧,也不下与将。我点头。在忽然间,一股把一切结束的冲动,撞击心头。对,现在就结束,好过有一天,忽然发现机关牵动,将在外而君命有所不受,连我也无法控制场面。
“那是谁?荣与将?”
我再点头。书亭无言。我说:“书亭,我们从来没有开始。所以,我想,我不必提出结束的要求。”
骤然,书亭伸臂,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实在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是如此。因为这个拥抱,实在感觉不出愤怒和憎恨,而是确切的爱和渴望。依稀中,居然带了三分与将的味道。令我几乎一时迷茫,想深深靠进去。
“你什么也不明白。生生,我对你的爱,远远早于荣与将的出现。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埋在心里。现在,你毕竟对我有特别的感觉,对不对?那我又如何能放弃?”
“我所爱者,并不是你。”
“那么,有没有可能,你在将来的某一天爱上我?你说,有没有可能?”
“书亭,何必奢望,世事并非样样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就算你爱荣与将,那又如何?不过证明你有情有意,专心一致。我偏偏爱这样的你。”
“不要把这么多的光环放在我头上!”刹那间,我有点老羞成怒,挣开书亭,昂头道:“一切只是你凭空想象。我从来不啻将自己的恶毒摆在人前,莫把我当成君子,在上当后才对我破口大骂,冠我虚伪的罪名。书亭,那样做并不显得你无辜,也不彰显你的伟大。我现在明白告诉你,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纯情小子,而是有着黑色翅膀的恶魔。”
很明显的,书亭被我蓦然所现的面目惊住。他静静看着我,目光在我脸上流连,象要找到一个让他心安的解释。我盼望他找不到,然后驾驶着他的新车,到无人地方大醉一场,忘记黄生这个人。
“生生…”终于,他还是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他把手按在我的手上面,轻轻说:“你是天使,被人染黑了你的一根羽毛,就误以为自己成了恶魔。那只是因为你太洁白。我爱你,我永远相信你是洁白的。”
老天,让这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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