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你是不是真没事儿做?”
“别废话,快点收拾,我马上到。”
邵忻挂了电话扔到一边,走到镜子前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苦笑。
等坐到车上,重光看了看表,“哟,掐着秒表下来的呢?”
邵忻瞟他一眼,懒得说话。
重光知道他那个臭脾气,也就自顾启动了车子朝着市区驶去,去到一半邵忻忍不住问着,“这么早,你是往哪儿开呢?”
“带你去一个地方,周末嘛,难得放松。”重光转过来对他笑笑,邵忻本想再说什么,但看他那个笑容,倒有些久违的阳光气息,一时不知怎么地,也就把话咽了下去。
两人一时静默无语倒也不觉得尴尬,车子上放着悠扬的钢琴曲,婉转流畅,如漫天繁星散落江面,邵忻听来也就觉得熟悉,自顾回想了下才脱口而出,“星空?”
“难得你听出来。”
邵忻转头看着他,听他这样说语气一时有些动容,像是轻叹,“隔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只爱这一首。”
那么久远的时光回望,他仿佛记起重光一身优雅的纯手工西装,毕业典礼上欢庆的掌声,一首绝妙的《星空》震撼全场,他表现得那么落落大方,全场满屋的赞叹,也只余了他夹杂在人群当中,对上他星亮的眸子,不过偶然的交汇,已足够让那个时候的少年,成为他漫天的星空。
而如今,他看着面前的他,漫天星光,也不过是夜幕下的一场盛宴。
“我记起当时毕业典礼你硬推着我上,说真的,当时给我气得,恨不得把你扔下去。”重光回想起来,还是恨得牙痒痒。
“我那不是为了成全你么,你最爱出风头。”邵忻自顾盯着一处,貌合神离地和他瞎扯。
“我去,那种场合傻缺才冒尖,我吃饱了撑的?”重光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得意地笑开,“还好我临危不惧,不然真被你玩死。”
邵忻简直懒得理他。还临危不惧,他以为演狼牙山五壮士?听他忽悠,不超过三句绝对绕回到对自我的嘉奖和赞许上,也只有邵忻心情好时才配合着冷幽默,换了锦官或者温劭,绝对在他还没开口之前就把那朵摇曳的水仙扼杀在摇篮里。
车子开到一家俱乐部门口就停了下来,邵忻探出头去看,问了一句,“你带我来打台球?”
“多少年没碰了,今儿个手特别痒。”重光解释着,随即开了车门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有服务员微笑地迎了上来,重光递了卡过去,服务员接过来一看,随即道,“两位先生请上三楼。”
邵忻一看这里的规格就知道是会员制,环境清幽沈静,再来为早晨,人实在是少,撇撇嘴也就跟了上去,等服务员装置好茶点,也就礼貌地退了出去,关上门邵忻才走过去,“就我们俩这么打没意思,不然,咱赌一把?”
重光首先开了球,精准狠,“啪”地一声脆响,有三枚子落了网,抬起头极具魅力地一笑,“怎么赌?”
邵忻甩了甩头,道,“暂时还没想好,谁输谁欠对方一个约定。”
重光鄙视地皱眉,“莫邵忻,武侠剧看多了吧?”
邵忻也觉得自己疯,二十七八的人了,突然变得这么,幼稚?
不过想归想,还没打算改口重光已经接上道,“好,就听你的,”随即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乖乖去那儿坐着,爷要一杆清。”
邵忻难得没有挤兑他,好心情地笑了笑,转过去一旁,边喝着茶边看他打。
结果还没过几杆,在打黑球时稍微用过了力,黑球落网的同时母子也跟着落了,邵忻在一旁笑得灿烂,重光不屑地撇嘴,转过来对他道,“还没输呢,笑什么。”
“好吧,现在轮到你去一旁乖乖待着,看爷是怎么清盘的。”邵忻说完特帅气地摸了摸鼻尖。
后来两人你来我往争夺了一番,斯诺克本来就耗时间,等邵忻想起是不是该吃饭时已经快接近四点了,“家洛约了吃饭的。”邵忻转过来看重光,“差不多行了,说好时间可别迟到了,待会儿估计得堵车。”
整个身子弓起,瞄准,精准地出枪,漂亮地清盘,才抬头道,“走吧。”重光从来不戴表,这算是一个不怎么奇怪的习惯,毕竟军营里出来的人,佩戴这些东西在出行各种任务时都会是累赘。
“莫邵忻,愿赌服输。”重光一面开着车一面心情大好地朝旁边一人吹了记口哨。
“我没想赖账,”邵忻避开他满目调侃的眼神,“说吧,什么惩罚?”
“现在还没想好,呃……要不,现场给我唱首小曲充充情调?”
邵忻双手环胸地看着他,随后灿然一笑,“想听什么?”
“这么听话,”难得他这么配合,想了想,道,“随便吧,什么都行。”
邵忻闭起眼睛想了下,随后渐渐地,渐渐地开始哼起来,手指在大腿上随意地打着节奏,也许语调太缓慢的缘故,重光只觉得邵忻声音自来有一种低沉,唱歌时带了低哑的磁性,说不出的好听。等一曲结束了才疑惑地问了一句,“?”
“好久以前的歌了,忘了叫什么名字。”邵忻笑着摇摇头,电话却在这时震了起来,看到是梁家洛的来电邵忻也就接了起来,“家洛,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嗯……对,路太堵了,马上到。”
重光没有听出来邵忻唱的是什么歌,直到很多年以后,在k歌房里有人点了这么一首歌,他才知道,那首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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