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蕴脸上露出不悦,她眼神瞟向身边的费里维,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主桌,重重掷下两个字:“丢人!”
第一夫人一离开,全厅的人就又把目光聚在时灿身上,一时间各种碎言不断涌入耳里。
“一个被弃的配偶怎么胆子还这么大!难道钢牢还没坐够?”
“听说是费上将亲自将他接出来的,看来又得宠了。”
“时老将军家的少爷果真不同凡响,呵呵呵……”
“像这样不懂礼节的配偶就该遣回去,是我就不要这种货色!”
夏景惶恐地左右顾望,猛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少爷,少爷,快别说了,坐下来。”
时灿仍坚韧地站定,他紧紧盯着费里维,强压下喉咙里的酸涩,哑着声音道:“我现在只想问上将两件事,第一,你是凭什么证据证明吉纳是通敌犯?第二,你究竟怎么处置他了,他还活着吗?”
寂静的厅内,全场军官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他们,能在无际城里当面质问费上将的人,时灿怕是第一个。
“他的罪证确凿,是我亲自去查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对他动手。至于你问他现在是否还活着,我可以回答你,他还活着,不过,已经生不如死。”
费里维放下透亮的酒杯,慢条斯理的拿过一张白色帕子,边擦着手边道:“根据联盟法典,叛国罪的罪人应当发放到16星系,刑期为五十年,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完了,不知道时少还有什么要问?”
话落,眼神淡淡地扫过时灿的脸,那双墨色深眸如深海幽冰,丝毫没有昨晚的怜爱,时灿只觉得一股凉风透入心底,冷得从头到脚都在微微颤抖。
他紧抿嘴唇,突然双手按在桌上,硬声道:“上将,我要看看你的证据!”
这话一出,不只是费里维,他身边的费子谦也变了脸色,当着全场军官的面质问上将已经是大不敬,而时灿居然还不依不饶起来,费子谦不禁对这位时老将军的独子刮目相看。
“时少,你这又何必?”一直安静的文楦说话了,她看他一眼,缓缓站起来,走到费里维身后,温柔地环着他的脖颈,抬眸看向时灿,粉唇溢出抹轻讽的笑,“里维已经尽力帮你洗脱罪名,你一点感谢之情都没有,反倒还在怪里维,时少,你这样做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时老将军教出来的儿子不会连这点聪明都没有吧?”
时灿抿紧唇,还想发问时,夏景忙道:“时少他最近两天不太舒服,我先送他回去了。”
说着,强拉着他快步离开宴会厅,时灿不甘心地扭头看着那个冷漠的男人,他们昨晚还在床上缠绵情深,这会却像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时灿一时竟看不清这男人究竟心里想什么。
文楦却在这时又说一句:“夏护卫官,你跟吉纳同属时少的护卫官,这起通敌案里,你也有嫌疑,请协助机密部的人去调查一下。”
说完,两位军官快步走到夏景面前,神色严厉道:“请夏护卫官配合我们查案,这边请。”
夏景顿时惊惶失措,他吱吱唔唔地道:“你们搞错了吧,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啊!”那两位军官冷眼盯着他,不由分说地架起他胳膊,“得罪了。”
被他们架着走的夏景挣扎着回头,带着哭腔冲时灿哀求道:“少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时灿大惊,心急地伸手想抓住夏景,但那两位军官冷淡地阻拦他,“对不起,时少,这是军部的指令,请不要为难我们。”
说罢,就强硬地拖着夏景离开,夏景不住地回头望他,哭哑着声音喊道:“少爷,你一定要救我!”
满厅目光全聚在他一人身上,各种奚落讽刺像潮水一般四处涌起,时灿咬着唇,陡然间转头,狠狠一记回眸冽扫全场,瞬时将碎语讽光强压而下,然后,他缓缓回头,紧握着掌心,对着费里维的方向,不甘地低声道:“我明白了,上将的话我会记住。”
说完,他又倏地抬眸,目光与费里维的眼神紧紧绞在一起,费里维依旧端坐在位置上,神情傲然淡薄,并不回避时灿的目光,而时灿心底却涌起一股苦涩,自己是有多愚笨,竟会以为这人对自己会有一丝感情,原来不过如此。
他收回目光,决然转身离开宴会厅。
“时少,请等等。”
刚走出宴会厅,身后传来一声清润的呼唤,他转身,跟出来的竟是一头金发的欧阳秘书官。
“时少,刚才晚宴上没见你吃什么,这是刚刚叫人准备的点心,你带回去吃吧。”欧阳温和地递给他一个精致透明餐盒。
时灿看着餐盒,心里一暖,接过来,诚恳地道:“谢谢你。”
欧阳莞尔一笑,“时少太客气了,不过,我还是想稍稍多嘴说一句,在无际城里,费上将的话才是王法,将军楼里诸多繁杂的暗事,时少见好就收,不要再多参与,退一步讲,你不为你自己,也得为典械星的时老将军着想。”
他这一说,时灿蓦然顿悟,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在这世界上并不是孤身一人,他做为新生的时灿,有自己的亲人朋友,也有自己要维护的家族,想到这里,时灿低头自嘲地叹了口气,“欧阳上尉说的对,我确实是该好好想想。”
他拎着餐盒,默默无语地走向寂静夜色。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将军楼主楼的四周全是井然有序的院落,每间院落的外型都几乎相似,时灿心里本就憋闷,不知不觉竟走偏了,等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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