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宣逸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开口乐呵道:“哎!道长,不是我说呢,这榜子可不好揭。多少人揭了,愣是没人能给咔嚓解决了。就连当地的仙家,也对它束手无策。”说完,对着宣逸挤挤眉毛问道:“你,能行吗?”
“嘿!你别瞧我这样,但凡我接手之事,还从未失过手呢!”宣逸瞅着店小二揶揄的表情,好笑道。接着,又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孟澈道:“瞧见没,就算我不行,还有这位呢。这可是个高人,一般时候不出手,一旦出手必然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废话少说,你套话也套地差不多了,还不速速招来。当心小道儿我不给茶钱!”
店小二顺着宣逸的指点转头定睛瞧瞧孟澈,真别说,光论这通身气度,绝对非等闲之辈,说不定便是三大仙族中出来的。
店小二嘿嘿一笑,说道:“道长莫急,这事啊,不用我来说,我也说不清楚,还得问我们掌柜的。”一边说,店小二一边招呼了一声掌柜,掌柜听见小二喊他,赶忙放下算盘走上前来,一听宣逸他们是打听王家的,脸色更是恭敬几分,撵了小二去别处招呼客人,自己与宣逸他们寒暄几句便开口说了。
“要说这王家呀,在咱们灵水镇也是这个了。”掌柜的竖起大拇指,接着道:“王家自先祖开始,是由海上打捞珍珠珊瑚贩卖到邻国发家的。历经三代,海上生意越做越大,积下家财万贯。到了这一代,王员外的长子考了科举,中得进士,王家家势更是日盛。”掌柜瞧了瞧宣逸专注听他说话的神情,知道这两位是打算揭了这榜,故而才会听得如此认真。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咪了一口继续道:“不过嘛,这王家有一点不太好,就是王家的男子多fēng_liú,十四、五岁便开始收通房丫头,到了弱冠娶了正妻后更是小妾一房一房地往屋子里抬。你们也知道,这后院女人一多,它就容易那啥……”
“那啥?”宣逸看着掌柜神秘兮兮的,很是配合着紧跟问了一句。
掌柜接着道:“还能那啥!当然是容易惹事了!”
“哦?那和这告示上说的事,又有何关联?”宣逸皱起眉毛,引导掌柜继续往下说。
孟澈将茶杯端起来,掀开帷帽,轻轻抿了一口,看见宣逸生动的表情,清冷的脸上、嘴角却轻轻弯起,不自觉地带了一分宠溺的笑。
宣逸恰好瞄到这一幕,心头一甜、脸上却一僵。
掌柜正说得口沫横飞,顾不上看孟澈,端起茶杯咕咚就是一大口灌下去,接着便以过来人的姿态感叹道:“嗨!一看小哥就是还没娶上媳妇儿的。且听我给你慢慢说,原先吧,也就偶尔听说王家有几个妾氏呷醋,落了胎什么的,不过这些在哪个大户也都是常事,可到了这一代,也就是王员外的长子,那位中了进士的王慕之,人呢确实是极有才华、长得亦是玉树临风,论之fēng_liú则更盛他老爹了。刚满而立,已然收了十四房妾氏,还不论那些没给名分的通房丫头。”
宣逸听到这里,瞬间一脑门子汗。这种规格,这都赶上王侯将相的后院了吧。这般多的妻妾,也不怕铁杵磨成针、得了肾虚。
宣逸抬手蹭了蹭额头的虚汗,催掌柜快讲。
掌柜呵呵一笑,见宣逸为人很是亲和,便有些自来熟,手刚想搭上宣逸的肩膀想拍拍这小道士,却忽然被一柄由白布重重包裹的剑挡了一下,掌柜看看举剑挡他手的孟澈,心下纳闷,嘴上却接着口若悬河:“其实这王公子,在娶第七房妾的时候,很是宠溺了一阵子,原本是半年就要往屋里抬一房,到了第七房妾进屋后,居然过了一年多才又抬新人进屋。”
宣逸一拍大腿,恍然道:“喔!宠妾。想必这位妾氏不一般呐。啧啧。”
“谁说不是呢!这位道长确实聪明。据说这位宠妾出身青楼,名唤瑾姬,年方十八,是京城玉琼楼有名的花魁,琴棋书画、极为擅长,诗词歌舞、样样皆精,听说当年名声盛极之时还是位雏妓,持着清白之身,身价自然不菲。去京城赴考的王公子交游广阔、为人大方,当时被友人带着去玉琼楼玩了一次,结果对那位瑾姬姑娘去一见倾心,待考完归家,便替她赎身一起带回来收了房。收房之后,极为宠爱、对酒赋诗、举案齐眉,很是过了段郎情妾意的专宠日子。奈何男人嘛,总是图新鲜的。虽然爱极,可也总有腻味的时候。过得不久,见家里新收的丫头刚过及笄,水嫩青葱、娇美玉滴,顿时兴起、一夜fēng_liú,便又开了收房纳妾的旧例。谁想着自此,也不知瑾姬是被气着了,还是呷醋了,居然一病不起,原本怀着胎儿的身子,因为体虚病弱,滑了胎,人也瘦得没了形,不过两年光景便香消玉殒了。说来也怪,瑾姬就算再受宠爱,也不过一名妾氏。病重故去这类事,在大户人家并不少见。可自此后,王慕之的妾氏们只要有人怀了孩子,必是滑胎致死的结局。有人怀疑是瑾姬阴魂不散、化作厉鬼害死其他妾氏。王家请了各路所谓高僧、道士来超度作法,却始终不见成效,王慕之的小妾还是该死的死,保也保不住。到目前已是第二个年头,王慕之只得前头生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资质均平庸,在想纳妾延续后代,却无人敢将女儿嫁给他了。比起钱财,小命当然更重要。明知必死,谁家也不敢拿闺女的命去换。王家无法,只好报请衙门协助此事,盼得有朝一日能当真请来高人解决这命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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