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小钱我自己吃不起哦,”虽然嘴上这么说,心姐却还是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大大咧咧地也不看菜牌,直接喊道,“你们这最贵的菜,先来一轮。”
看着万年不变的心姐,詹晓军忍不住心里偷偷乐。
五年不见,太多东西物是人非,还好心姐点滴未变,还是那么嚣张,那么跋扈,那么奇葩,岁月没有在这女人的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多好。
陪心姐吃完饭,詹晓军接到周晓溪的电话,这个被称为自己老婆的女人比起五年前也变了很多,明明只是政治婚姻,但时间长了,好像大家都催眠了自己,感觉真的有点相爱一般,周晓溪在电话里提醒詹晓军:“今天下班早点回来,别忘记爸爸要来家里吃饭的。”
詹晓军皱了皱眉头,答了一声:“好。”
五年前为了成全林瑞,詹晓军答应了父亲的安排,北上帝都接受所谓的培训洗礼,周晓溪其实并没有跟去。只是不知怎么的,两人似乎就变成了公认的情侣关系,虽然私下联系不多,但只要回来见父母,必然能见到周晓溪,一来二去,等到詹晓军迈入了三十岁,两家人终于安排着把婚事办了,奢华的婚礼,来来往往祝贺恭喜的人,看上去郎才女貌的新郎新娘举着酒杯接待来往客人,谁也看不出来这两人貌合神离。
婚礼结束以后,周晓溪依然呆在老家,两地分居,夫妻结婚三年没有孩子也还算说得过去,只是现在詹晓军调任回来了,两家的老人就开始动了心思,千般的好话说尽,其实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早知道就不回詹家住了,每天都被盯得死死的,想推脱都找不到借口,今天请岳父来吃饭,摆明就是要再提孩子的事情,周晓溪总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按她的话,就是早生晚生,和谁生都要生一个,当然是和名正言顺的老公生一个比较好,只是詹晓军比较抗拒,他有点相像不到,从周晓溪肚子里跑出来的孩子,流着鼻涕喊他一声爸爸。
想想都可怕。
真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帝都自在,虽然寂寞,可是至少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詹晓军想起自己那个被搁置的公寓,那夜走后,詹晓军再也没有回去看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詹晓军看了看时间,还算早,要不回去看看吧。
明明只是一栋旧房子,詹晓军走近的时候却有一丝紧张,好像这房子是个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就会有很多不愿想起的回忆涌上心头。詹晓军摇了摇头,笑自己想太多,物件就是物件,不管曾经在里面发生过多少故事,本身都只不过是一件死物而已。
詹晓军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早就没有这公寓的钥匙了。
他一向安全至上,整个公寓只有一条钥匙,后来因为认识林瑞,才给林瑞多配了一条,那天走了以后,他没有从林瑞那把钥匙收回来,可是自己的那条却早不知道去了哪里。詹晓军看着那条大铁门叹了口气,还是下次有时间了,找个锁匠再过来吧。
想进却进不去,詹晓军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心血来潮,如今他早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詹晓军,做事出名的得体谨慎,怎么能因为心姐一句林瑞就动摇了,连自己没有钥匙也不知道就跑来旧居所。
还是回家吧,詹晓军轻轻拍了拍大门,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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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觉得有点头晕,对着电脑久了,眼前总像有什么白雾遮挡着眼睛,看东西特别费劲,他揉了揉眼睛,还是有点不舒服,只好保存了画稿,去找眼药水。
画画不知时日过,离开了电脑林瑞才发现已经是下午,自己又是一天没有进食。不看时间也不觉得自己饿,这下看到了时间,林瑞才觉得自己早已经是饥肠辘辘,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林瑞翻了翻冰箱,里面连方便面都没有了,只剩几瓶拌面酱啊,甜酱啊,辣酱什么的,林瑞打开拌面酱吃了一口,光吃味道实在受不了,林瑞皱了皱眉头,心想,要不出去买点吃的?
为了赶稿,林瑞已经有几天没出过门了,前几天助手都在,都是他们给自己捎饭盒回来吃,今天没有人来帮忙,林瑞只能自己下楼买饭。不出门真心不知道外面有多冷,林瑞随便穿了个外套就走了出去,被屋外的大风吹得浑身冷飕飕,林瑞赶紧回来,从压箱底的衣服里抽出一件大棉袄,和编辑大人一样,实实在在地裹在身上。
真是老了,林瑞叹了口气,想当年年轻的时候,这种温度他还穿着单衣单裤在外面显摆呢。
把自己捂严实了,林瑞才敢走出门,屋外的行人三三两两的走着,林瑞看了看四周,一下居然有点迷路的感觉,不知道该到哪里才能找到粮食,林瑞晃了晃脑袋开始往便利店的方向走。
林瑞买了一盒盒饭,又买了其他一些干粮,脑子还是晕乎乎的,结完账准备走出便利店,林瑞忽然听见店里的音乐从一首他不熟悉的歌,变成了一首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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