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生忽然有了些反应,无力地推了一下周习坤:“你…你在做什么?”
周习坤斜低下眼,轻声道:“你忘了么?六年前在上海,我也邀请你跳过舞?”
白闻生瞪起双眼盯着周习坤,可是他脑海里依旧混沌。在他的脑海中从来未曾记住过一个邀请过自己跳舞的男人。
刚才喝的那几杯酒的后劲似乎现在都涌了上来,让他无法去控制。白闻生手簇到了周习坤胸前,抓揉乱了襟前的衣服,紊乱的气息也喷洒在了周习坤身上。
突然周习坤拉分开他,掰起白闻生的脸。刚与眼镜片后还噙着眼泪的两眼对上视线,就吻了上去。白闻生的身体使不上力,一下推到墙上,周习坤就着力道就这样吮吻起来。白闻生的唇是冰凉的,带着酒味还有眼泪的咸味,混合在口中倒像成了催情的药剂。周习坤的手挤分开白闻生的唇,白闻生无助地张着湿润地唇,细银框的眼镜斜出了鼻梁,有些不知所措和惶恐。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周习坤朝着向自己张开的嘴探进舌头,一下下□着白闻生的舌尖和口腔。白闻生忽然哼出一声要合上牙关。周习坤摘掉他眼镜,又覆吻上去,用舌头撬开他唇齿。白闻生没有声息,也不配合回应。可是周习坤一想到白闻生chù_nǚ似的样子,就越发高亢兴奋。掠夺一般将白闻生亲了个透彻。
☆、第6章 攻心计
第六章
周习坤带着一身舞场里沾染的烟酒气先把白闻生送回了房间。进自己屋时,苏时瑛就像一只大猫蹲在鼠洞门口终于逮住了想要的猎物。并且用她灵敏的嗅觉闻出了那身味道。在发现没有女人的脂粉香水气后,才算放过了他。
苏时瑛洗了澡,换了一身丝绸睡衣,坐在她以前闺房的沙发上,一副事态严重的模样:“你呀别成天出去乱跑了,我爸那个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们苏家的产业可不能被那个乡巴佬抢了去。”
周习坤暗笑了,脱下西装,松扯开领带,搂住沙发上的美人太太:“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宝贝弟弟,你爸爸总不会先把财产给了别人。”
“他啊?给了他还不都败光了!”苏时瑛了解自己弟弟的秉性。“你以后就多去帮帮爸,他年纪也大了,哪管得过来?”
“你爸爸可不太喜欢我。”周习坤摸了一把太太的脸蛋。
“老头子一向疑心病重得咧。我也想不通怎么他就那么喜欢那个乡巴佬呢。”苏时瑛嘴儿一抿,蹙着眉心。
“大概是看他老实吧。”周习坤笑说。“老实人好控制。”
“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苏时瑛斜眄了一下眼说。
“不过你二妹总是要嫁人的,与其到时候来了个精明狡猾的,还不如现在的白闻生呢。”周习坤说。
“那倒也是,我说以后就先住我爸这吧,我真是不放心。”苏时瑛慎重考虑后说。
“行,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可以吧?”周习坤耐得烦,脾气也好,态度良好地笑眯眯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苏时瑛还没有完,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周习坤拥到床上去了,再没了发表言论的机会。
女人的身体柔软而芬芳,周习坤全心投入,沉溺在脂粉团里。这个女人在他生活中的地位,早已脱离了爱情与□。他把着女人丰满的腰,盯着因为自己的顶撞而颤抖的白臀。脑海里兀然出现白闻生的影子,如果这个时候是他,又是哪般表情。可这种想法一瞬即逝后,又是各种昏乱的画面。周习坤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愉悦,最后在大汗淋淋中释放出来。
结束后,周习坤抽身翻坐到床头,从烟盒里摸出烟,叼着点燃,深吸一口后,一股烟柱喷吐到黑暗里,袅袅腾腾像个灰色的鬼脸。
周习坤的脑海里的确藏着一个鬼。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被关在永远不见天日的房间,只靠着一口鸦片活下去的鬼。血流满面他还不死,骨瘦如柴他还不死,眼睛成了两个空洞血窟窿,他还不死。鬼不需要说话,不需要走路,不需要穿衣服。三年,鬼终日只披着一件红色的戏衣,开始哭,后来笑。年年月月,只有无尽地等。
而那个鬼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在那三年里,周习坤没有照过镜子,可是自己当时的样貌却清晰地印他脑子里。
他一身冷汗从床上弹坐直起来,烟灰落了一床。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呼吸。渐渐的,他看清楚了身边熟睡的女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俯低身,将这个女人拥入怀里。女人的温度,熨帖着胸膛,这是生命与活着的感觉。没有她,自己很快就会变成那样的鬼了。可是周习盛还在,那只手随时都有拖着他去当鬼的可能。
从前的周习坤一心只想要钱,有了钱就能无止境地玩下去。可现在他的那些嗜好已经寥寥可数,周习盛的隐患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让他几乎对女人对男人都没了兴致,只想着如何活下一条命来。他终于发现原来地位与权力更重要。没有这些保护伞,他就是个屁。
他自然不能让这些重演,既然老天给了自己一次重新活一边的机会,就必须得改变这一切。周习坤摁灭了烟头,决定一定不能让白闻生逃这个婚。不但不能逃,还要心甘情愿地留在苏家。
白闻生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床上。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脑子里也是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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