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侍郎风月无边的逸事数不清。
现在居然求情要在天牢里圆房留后!?
荒唐!太荒唐!实在荒唐!
恒爰冷笑数声,向太后道:「司徒暮归风月场上的能耐朕也略有耳闻,该扯着他袍子喊爹的娃娃没二十上下,至少也有八、九、十来个吧,又何必再哭喊做作,演这一出?」
恒爰送走太后,立刻下令,从天牢里把司徒暮归提过来。
传令的小太监刚出门槛,又改了主意,将小太监唤回来道:「待朕换套便服,随朕去天牢一趟,朕倒要看看司徒暮归能在天牢里折腾出什么花来!莫声张,莫让太后与刑部的人晓得。」
皇上金口一开,要去天牢便去天牢,命不能声张便不声张。四位大内侍卫抬着一顶暖轿,侍卫统领与副统领带五、六个高手压轿,不动声色出了皇城,到了刑部天牢外。
侍卫统领已派一个侍卫先到牢里招呼,吩咐有贵人要进天牢看看,不要声张,莫让牢里关的人知道。天牢门前挺清静,莺围燕绕,只看见两辆马车。众侍卫簇拥着皇上下轿,恒爰四下一望,道:「怎么不见文尚书说的光景?」通报完毕的侍卫在旁边回道:「奴才听说,今天有要紧人物来看司徒大人,那些莺莺燕燕都散了。」
什么要紧人物能散掉司徒暮归生死与共的花红柳绿?恒爰举步入天牢,牢头与狱卒将其悄悄引进走道,最后一个拐角处恒爰停步,隐在墙边看司徒暮归的牢房。
天牢里正热闹。
司徒大人的牢房里满腾腾的人头,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将司徒大人半围在中央。
司徒夫人搂住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早劝过你爷爷跟你爹——不要你进朝廷当什么劳什子官——娘也劝过你,在皇上面前的时候小心着些,皇上说什么你就是什么——这些话没一个人听得进,你们若早听了,怎么会弄到今天这地步——我的儿啊——」司徒夫人拭了一把伤心泪,两手捧住儿子的脸,泪珠滚滚,「我的儿啊,你若没了,让娘去指望谁——」
司徒暮归道:「还有二弟,二弟没了有三弟,三弟没了有四妹,四妹后面还有个五妹,各个都能让娘指望。」
司徒夫人就哭:「到底你是我亲生的——」
司徒暮归就笑:「说的跟其他几个不是您亲生的似的。」
司徒夫人颤抖着拿帕子捂住嘴,转头向身后:「老爷,你听听——你儿子说的是什么话!他个小畜生说的是什么话!」
司徒老爷与儿子对面相望,道:「一向都是你惯出来的,现在又向我说怎的?」
司徒夫人一把揪住司徒老爷的前襟,泪如长河:「老爷,都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讲话如此凉薄,暮儿,暮儿他就要被皇上砍了,你还能讲这样的话,你……」
司徒老爷抬袖子替夫人擦了一把眼泪,长叹:「命啊!都是命啊!」
司徒老爷左手站着司徒暮归的二弟、三弟,右手站着司徒暮归的四妹、五妹。司徒老爷一叹,四妹手里牵着的那个四、五岁大的娃娃便哇地一声哭起来:「大舅舅要被砍头了——大舅舅要被砍头了——」
四妹红着眼眶向司徒老爷道:「爹——大哥被砍了以后,尸首能带回去埋么?」司徒老爷再叹气,拿袖子抹眼睛的二弟道:「跟皇上求个恩典兴许成,便不知道能不能进祖坟。」
三弟哽咽道:「爹,临时找好棺木也来不及,不成就先拿爷爷那口棺木给大哥装裹,爷爷他老人家身子骨正硬着,好棺材可以慢慢找。大哥这里急——」司徒夫人一头扑在相公胸前,泣不成声。
牢里的司徒暮归,拐角处的恒爰,都举起袖子,抹了抹额头。
这厢司徒夫人又揪住儿子的袖子,哭道:「儿啊,娘在太后面前给你求了个恩典——等皇上准了,娘就让绣绣过来与你圆房。」
司徒暮归皱眉道:「绣绣?什么绣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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