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是个大院子,刚刚的房间只是位于东面,往左转是另外一间小房间,这边的墙面上均铺上了稻草一样的植物,上面挂着很多他并没有见过的东西,但是他并不好奇,因为实在太冷了,他赶紧打开了门进去。
他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但是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懂,听起来就像是远古人的呓语。
等他进去之后,三个穿着黑色裘衣的男子齐回头看他,嘴里停止了话语,眼里是掩不住的惊慌,但是仍然站在原处,并没有动作。
张季迢害怕他们会动手,于是赶紧笑脸相迎,然后倾身把盘子递过去。
其中一个人接过了他手中的盘子,然后三个人又回过神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张季迢赶紧退了出来。
等他再次进到原先的房间里的时候,拂月已经睡到床上去了,周围的蜡烛只剩下两支还亮着,火炉也已经熄灭了,温度却没有骤降。
他忽然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这是人家的房间,就算他之前是在这里醒来的,但是主人都已经睡觉了,总不可能自己还往人家床上爬吧?他总觉得这样很不好。
但是事实上,拂月却是给他留了位置,以至于张季迢在看到的时候,心里感动了一下,在异国他乡,却有个人还愿意照顾你,这是何等的幸运啊!
他刚想动作,拂月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从来没有客人,所以你跟我睡。”
张季迢心里带着敬意,爬上了床之后,拂月很贴心地把厚重的羊毛毯子搭在他身上。
他倾身过来的时候,张季迢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那似乎并不是中原女子或男子用的香,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但是好闻得紧。
入夜,但是他却毫无睡意。
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没想到却被救了,救他的人还是传说中的术者,一想到身边的人拥有强大到可怕的神秘力量,他就打从心眼里害怕。但是,又是这种力量,将快要死的自己给救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感谢之情和敬畏之情交杂,他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
那么多人都想找到这个部落的人,希望获得这种力量,但是都是枉谈,但是他却这么幸运,这么轻易就进入了他们的部落,这对张季迢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张季迢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既然他们有让死人复活的能力,也就一定有让人死的能力,他要是有一点非分之想,或许他的这条命就没了。
身边的人呼吸声平稳浅浅,看来是已经睡着了。
同时,他有点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会救一个陌生人?他们这个部落一直是隐居状态,不闻于世,如果救了他,不就等于告诉全世界他们的存在吗?
他想到之前拂月跟他说的一句话,“你回不去了”,看来,他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他们救他,还好礼相待,到底是想拿他做什么?
张季迢想不通,他觉得,或许他的下半辈子就该在这呆了。
意识慢慢模糊,渐渐地,呼吸声渐渐平稳,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张季迢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意识到,拂月出去了。
等他完全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赶紧掀开被子。
身边放着他的裘衣,他摸了摸,已经干了,并且是暖和的,他赶紧穿上了,环顾四周,跟昨天晚上没有两样,就是那些蜡烛和火炉已经被移走了。
他忽然想起来,他随身那把剑没了。
他准备打开厚重的门的时候,这才发现打不开。看来是从外面给锁上了。
这么看来,他们在提防他。
但是把他锁在这么小的房间里,他不得憋死?
更何况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看不懂的书卷,窗户还那么高,想看点外面的风景也看不了,就只能坐在床上冥想。
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人家都救了你,也就别期望太多,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张季迢这么安慰自己。
没过多久,门忽然被打开了,张季迢记得,就是昨晚那个接他盘子的男子。他手里又端着一个盘子,里面两个碗,装着粥和菜。
看来是来送饭来了。
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紧张,从他微微抖动的双手就可以看出。
他嘴里说着话,但是张季迢根本听不懂,于是他把盘子放在地上之后,就赶紧关上门出去了。
张季迢过去端起盘子的时候,看到上面有一张纸条。
你等我回来。
字写得歪歪扭扭,张季迢猜,应该是拂月的字了,看来这里就他会中文,说得还挺流利,就是字写得不太好看。
但是这话怎么看都觉得挺暧昧的,就像是外出的丈夫留给妻子的话,可能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只要把意思传达到就够了。
张季迢忽然咧出一个笑。
等就等吧,反正出去也没事做。
他大概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生活在这里,每天有人送饭过来,还有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陪他睡的话,也挺不错的。远离了战争,远离了官场,远离了家乡……
想到这里,张季迢忽然想到了他爹娘。
他爹在他16岁那年陷入了跟当地地主的土地纠纷案中,最后被地主陷害,丢了房子不说,还死得不明不白。不久后,他娘也跟着走了,留下了他跟着大他三岁的哥哥相依为命,哥哥跟他进京赶考的时候,自己却被打晕了,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进入兵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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