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说朱家少爷抬到黎阳林家的彩礼,打头的人都出了徐州城了,后面的彩礼却还没抬出朱家的大门。
推杯换盏之间人们感叹:“光彩礼就这般,迎亲那日还不定怎样呢!”
“我也是听说,要从朱家大门往外铺上红绸布,直铺到徐州城外十里之外呢!”
“哎哟,红绸布,可够我们这些人做多少身衣裳,穿多少年了!”
“朱家还在乎这个?他家可就一个儿子,往后整个儿朱家还不是那位少爷的!这位未过门的少奶奶可有福了!”
“人家是官家小姐呢!”
有人立时笑了:“官家小姐怎么了?还能和银子有仇?”
“据说朱家当日要舍善粥,徐州四门都有舍粥点,那朱家一条街上的人家,更是每家送上一斤肉呢!”
小二恰来添酒,要走时却被乌桑捉住了手臂:“哪个……朱家?”他似乎有些不明白。
小二看眼前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眼前的人脸上的神色确实也像傻子一样麻木而淡漠。
但不知为何,小二又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麻木里还藏着些别的很多东西,让他的哂笑卡在喉咙里笑不出来,说话时扯着脸上僵硬的肌肉:“客官不是南五省地界上的人吧,这朱家还能是哪个朱家呀,就是咱徐州陈酒街的朱家呀,他家少爷朱存之,就要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火锅真是厨房杀手的必备技能,烧一锅水放一包料,洗点菜就能来吃!
最重要的是我竟然集齐了五个妹子,年轻貌美的纯妹子啊!
这对于学了工科(你们懂得)后来了重工业工作,又有点社交残障的我来说,远比你们过年集够福来的欣喜啊喂~
来来来,我们还是说说文,嗯,乌桑对朱离这样情深不复会不会怪异?他的心理活动会在后面揭晓~嗯哼喵喵喵~
☆、意难平
“爷是行家里手,识货的,您瞧这把剑,刃上一层雪光,剑匣子都掩不住的锋芒!”
武器行里的小二笑得脸都快僵硬了,看着眼前这位爷的神色,忽然心里转过了一个弯,换了种策略来劝:“爷,这剑您都来瞧过三回,这都第四回了,小的有没有漫天要价,您心里若没有一杆秤,还会来这许多次么?”
“爷,武器这东西,就是习武之人的左膀右臂,手里有件削铁如泥的利器,不知能涨几多神威呢!就是送给江湖上的朋友,也一定……”
乌桑摩挲着剑身的手指略顿,他的目光终于从那剑身上挪开来:“稍等!”他说。
那把利剑要价一千二百两纹银,他当时只看了那店里的伙计一眼,那人登时舌头打了个结,一口就少了二百两,要价一千两整,随后他来了两天,四趟,这价位却再也不能少了。
他活到如今,身家性命加起来,就是身上这七百多两银子,是他的卖命钱。
他这才是第二回下山,第一回赚的二百两银子用去许多,这一次差事辛苦,那雇主先付了六百两。
就算他此去昭州餐风露宿,分文不用,也不够买这一把宝剑的。
送给朱离的东西,自然不能是他抢来的。
好在他身上还有一件宝物——蚕丝软甲。
这东西是青槐送的,他不肯轻易典当,但是……那把剑是一把好剑,配得起朱离。
他这一趟绕道徐州真是无巧不成书,他只想看一眼朱离,却没想到连朱离的亲事,都能看到。
朱离成亲,要以红绸布铺地,从朱府往外,直到徐州城外十里,而他乌桑倾其所有,也够不上送朱离一件体面的东西当做他成亲的礼物,只这一点,他就连一份伤心也伤不起来。
他扪心自问,似乎,确实没有为此多么伤心。
他听闻朱家少爷成亲的消息时,除了最初的愣怔,和那一瞬时的空无之外,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他只是彻夜难眠,反应迟钝地想了许久,却似乎头脑空白,失忆一样,除了这个名字,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该干什么,不知从前何来,往后何去。
看见这把剑时已是天色将午,他人已在徐州城里转悠了。
这把剑是好剑,他才惊醒似的,自觉该为朱离备份礼物。来都来了,碰都碰上了啊!
朱离这个人……
乌桑自嘲地想笑,却连提起嘴角的力气也没有。
他自幼长在罗家,无父无母,记事起就在罗家院子里混着,身份和别家的奴仆没差,罗家并不刻意刁难斥骂责打他,只是几乎没人理会他,他的一切都没人管,哭了没人问他为什么难过,笑了没人问他为什么愉快,病了没人问他难不难受,伤了没人问他痛不痛。
罗家的人看见他时脸上都像是蒙着霜花,冷峻地看不出这些人的半点情绪。
但这算不上惨的,主子们他不敢比,奴仆们他却见过太多了!
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动辄便是拳打脚踢,被赶出去而无处可去的孩子在胡地的大雪里赤着脚行走,没东西吃时跟在他后面捡拾食物的残渣。
他总算还是有屋可住,有粮可吃,一路安妥地长到了那么大,还照猫画虎地从几个仆从那里偷学过几招粗浅的功夫。
从胡地出逃那年,罗家的老人说他是十二岁,他跟着罗家和杨家,一路跌跌撞撞,躲过了追杀,熬过了疾病和劳累,挺了过来。
在那个地方,他才知道按照醴曲乡俗,无论贫富贵贱,孩子十二岁的生辰都会尽可能大肆操办,他第一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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