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看。”暴怒的书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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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落下去后,贺轻舟从外面办事回来,进房见莫沾衣躲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也不嫌热。他将被子掀开,拿了汗巾给莫沾衣擦擦额头上的汗,唤道:“起了,从正午睡到现在,你晚上可怎么睡?”
莫沾衣伸出舌头,舔在他嘴前面的手腕。
“还上瘾了是不是?”贺轻舟扳住他的下巴,稍微使了些力气。莫沾衣吃疼蹙眉,拿眼神示好。
贺轻舟拿过一旁的纸包:“给你买的,第一楼最好吃的香酥鸡粥。”
“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莫沾衣欢快的坐起来,接过来便要开吃。
贺轻舟见他动作流畅,方松了口气,看来吕大夫的药膏果然好用。看不得莫沾衣的猴急吃相,骂道:“我怎么知道你饿了?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什么时候不饿?”
莫沾衣莞尔,不答话,继续吃。
“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去给你师父请安,发现你师父走了。”
莫沾衣停下动作:“走了?”
“嗯,你别担心,他走之前,屋子里头值钱的东西一件不落的全给带走了。”贺轻舟颇为幸灾乐祸:“那可是书砚多年的辛苦积攒,书砚现在气的不行。”
莫沾衣在贺府待的久了,也知道下人们生活不易,每月只有几百铜板的月银。那房子里头的物件,书砚要攒很久吧?莫沾衣不由懊恼:“书砚肯定恨死我了。”头一次对于打劫别人的行径感到愧疚。
贺轻舟摸摸他的脑袋:“是恨死了,不过,你可以补偿他啊。”
“我没有钱,一些小玩意也给烧了。”莫沾衣突然拍桌板笑道:“对,我还有盏小花灯,算了算了,那个我舍不得。”
贺轻舟看着床上油腻腻的爪印,叹口气:“你成心跟画雪过不去。”
“太激动了。”莫沾衣吐舌头。“你借我点银子还给书砚好不好?”
贺轻舟冷冷道:“不好,我没钱。”
“骗人,你刚收了一千四百两。”
“那是要修房子的。”
莫沾衣撇嘴:“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你就借我一点么,五十两就够了。对了,你有一次说要打赏给我十两银子的,快给我。”
“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你师父为什么突然不打招呼就走了?”
莫沾衣理所当然道:“他走就走,还要打什么招呼?”说完,问贺轻舟:“难道山下人去什么地方,都必须先打招呼的么?”
“当然。”贺轻舟气的想揍人:“你师父是恼你了吧?”若是恼他,就该带了莫沾衣走。而桃花老头直接走了,却没有抢人,应该是连莫沾衣一块迁怒了才对。
“有一点,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我的气?”莫沾衣愤怒的大口吞粥。
贺轻舟哼哼:“呆子。”
莫沾衣无所谓。
“公子,书墨在您屋里没?”书砚的声音略显焦急。
贺轻舟道:“没有。”
书砚道:“公子,书墨不见了。守门的丫头没见他出去过,可是小的将院子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他。”
“书墨不见了?”莫沾衣惊道。
“我去找书墨,你乖乖在床上待着。”贺轻舟起身要走,突然止步,回头看一眼床上吃香酥鸡粥的人,咬唇道:“我不能走,我得看着你。”
49、被抓
贺轻舟抱着莫沾衣,两人在床上坐着。他拿着书,一页页读给莫沾衣听。莫沾衣识字不假,可没有夫子教书,许多语句并不知其意。他念一句,就解释一句。
莫沾衣听的发困,躲在他怀里揉眼睛。
“画雪,拿些鲜果来。”贺轻舟就知道莫沾衣无心向学。
“晚饭还没好么?”莫沾衣看看天色:“你不是说晚上去老太太的院里请安么,咱们怎么还不动身?”
“不去了。”贺轻舟合上书,揉捏眉心。莫沾衣见他神色疲惫,坐直身子给他按太阳穴。
贺轻舟欣慰不已,忍不住问:“要是你师父过来带你走,你跟不跟他走?”
莫沾衣想了想,摇头。贺轻舟霎时面上能笑出朵花来,然后他又听莫沾衣认真说道:“山上没好吃的。”
“早知道你没心,我何苦问。”贺轻舟将人扔在床上,他站在床边抽开备好在一旁的长剑。这是他学武时师父送的,但是从来没有机会用过。床在屋里最西,四面围着,他站在床边就可以全面护住莫沾衣。
“屋里什么味道,总觉得怪怪的。”莫沾衣吸吸鼻子:“有股甜味。”
贺轻舟道:“你不必管,总之不害你便是。”
画雪端着鲜果进屋:“公子,真不去老太太院子么?”老太太派人催了两次,邢妇人、白妇人以及东盛管事都已经过去了。
“书砚出去了?”贺轻舟不答反问。
“不知他跑哪儿去了?”画雪面现担忧:“书墨哪里独自出门过,怪不得书砚担心成这般?公子,为何不派人帮他找找?”
贺轻舟道:“不必。”只要紧紧抓着莫沾衣,那桃花老头也不会将书墨带到远处。若是因为去找书墨,而将莫沾衣一并丢失,那神出鬼没的桃花老头不定会将两人藏在什么地方呢。
所有的功夫不如集中起来抓桃花老头。只要莫沾衣在,桃花老头必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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