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师,今天学什么?”三个月的接触让祁希已经可以自然的与他交流。
江浩礼是个严格而不严厉的老师,他每隔一周来一次,数数不过见了六次,祁希却已经把他当做大哥哥一般喜欢。毫无疑问江浩礼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严谨而不失风趣,永远那么有修养,不会像教自己文化课的老师那样常骂自己笨,自从苏宇哲去澳洲留学后,祁希最期望的就是与江老师半月一次的见面。
“学华尔兹。”江浩礼特意从家里带来了cd机。
“华尔兹?是什么?”
“是一种交际舞蹈,起源于欧洲乡村,后来流行于上流社会,以后你参加宴会这是必须要学的。今天咱们就从最基础的舞步开始学起。”江浩礼打开了cd机,室内响起圆舞曲轻灵悠扬的曲调,祁希听得出神。
这是他第一次听这么好听的曲子,准确的说,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音乐。看书的时候曾在书上读到过关于音乐的描写,有人说是热情的,有人说是忧伤的,有人说是安静的,也有人说是快乐的。他总是不明白,音乐到底是怎么样的。在位于远山上的祁北庄园,除了别墅里仆人们正常活动发出的声音,就只有山风呼呼地出过,天晴的时候听到过布谷鸟叫,那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生动的声音了。
“这个,是音乐?是音乐对吧!”祁希把耳朵凑到了cd机旁,满眼地欣喜。
“呵呵,是溜冰圆舞曲。”江浩礼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已经看清了祁希的性格,他单纯善良,对世界的感知也如同一张白纸,干净得不可思议。他不知道祁希身为祁家长子为什么会被这样关在别墅里,但肯定不是如外界所言是因为心脏病。
“如果你喜欢,这个就送给你了。”江浩礼温和地笑,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总是轻易地让他变得柔和。
“真的可以吗?谢谢,谢谢老师!”祁希并没有推辞,这对于他的确是巨大而甜美的诱惑。
江浩礼安静地看着男孩,他很漂亮,因为长期不见阳光,皮肤白皙滑腻,身子瘦小,牛仔裤被洗的发白,有些短了,穿着露出一小截脚踝。他曾观察过祁希的生活,他吃的很简单,早晚一碗白米粥,中午是米饭和一盘菜,洗衣清扫的活都是自己在干,不过勉强比洗浴台高一点,却已经能自己把衣服洗得很干净。最难得的是,祁希没有因为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就性格扭曲,他不抱怨,不绝望。祁希曾经说:“江老师,爸爸会带我走的,你看,他不是特意让您来叫我学礼仪了吗?他没忘记我对不对?”
“祁希?你想不想出去玩?”江浩礼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祁希完全被这个提议吓坏了,是他听错了吧。
“你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我带你出去,好不好?”江浩礼很愿意带祁希出去见见世面。
“不,不用了。”祁希眼里浮现了轻微的惶恐。
那一年,苏宇哲要去澳洲留学,临走的时候从窗口丢进了一张小纸条:
祁希,我明天就要去澳洲留学了。澳洲很远,也许今后很难再见面了,不过你要耐心等我哦,最多五年,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已经有能力接任苏家的企业了,也有能力带你从这里出去。所以你要保重,祁希,等我回来,我喜欢你。
纸条最后依然是一张苏哲宇的q版笑脸图,署期1996年3月4日。
祁希收到纸条的时候很慌张,宇哲哥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应该去送他。所以祁希回给他一张纸条:等我!我去送你!
那是祁希被囚禁以来第一次走出房间。祁家的人并不常住在这里,仆人也因为他多年来的安分渐渐放松了看管,祁希意外轻松地逃了出来。他和苏宇哲在后山见面,两个人都很激动,不再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可以紧紧拥抱着,互相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呼吸。
“祁希,祁希,祁希。”苏宇哲仔细记着拥住他的感觉。
其实苏宇哲只比祁希大两岁,但从小长在大家族的他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许多,更知道像祁希一般干净纯真的人有多难得。也许那时候他还不敢确定自己对祁希的感情,看不见时思念,看见时希望永远都不要分开。这是喜欢,亦或是爱并不重要,因为他还年轻,阅尽千帆才知唯一,所以他才会答应父亲对他出国留学的安排,毕竟选择爱一个男人对世家子弟来说是孤注一掷的赌博,他需要时间来看清自己的心。
他们面对青北山美丽的自然风景并肩而坐,漫天地闲聊着,大多时候是苏宇哲在说,祁希在听,气氛安静而祥和。
天黑的时候祁希送苏宇哲离开,他对苏宇哲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宇哲哥,我等你。”
苏宇哲走后的第二天,祁希私自逃出家门的事情就败露了。祁太太咬牙切齿地对着他发脾气。
祁希不明白,他和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恩怨,为何她就是讨厌他。
章娜对祁希何止讨厌,简直是憎恨。
也许外人看不出,但祁征虽然娶了章娜,心里唯一爱的女人还是顾莲。任章娜如何忍让讨好,祁征视她不过是祁仲非的母亲,而不是自己的妻子。这对一个女人是莫大的悲哀,所以章娜憎恨、嫉妒,满腔怒火都发在了祁希身上。
“哼!不过是顾莲生的杂种,你是母亲死,父不详,凭什么在祁家白白占着大少爷的名头?!而且,你自己知道你是个什么怪物吧,老老实实呆在屋里对大家都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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