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也不理他,他就是看他不顺眼,回想被他摁在地上那姑娘眼泪吧嗒的,可怜极了,他们只是情非得已抢些粮食,又不是真土匪,怎么能做这等龌龊事?
一行人连夜行军赶回军营,陆启方得到消息,出营来接他们。
一眼瞧见一车车运回的粮食,笑得两眼都眯起来,“行啊,文英,真能干,老夫还说没粮不行,你这就把粮食运回来了。老夫真是没看错你。”
郭文莺苦笑道:“陆先生别拿我取笑了,文英头都大了。”
她抬步往营帐走,陆启方笑呵呵地在后面跟着,“怎么?王爷把烂摊子扔给你?”
郭文莺回头睃他一眼,“陆先生这么快就知道了,莫不是先生的主意?”
陆启方笑着捋起胡子,“主意是不是我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郭大人能不能领得了这二十万大军。”
两人走进中军帐,这本来是封敬亭的地盘,不过他不在,倒是可以拿来她用用了。
郭文莺找了个地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过去,“这是王爷给的,交给先生了。”
陆启方拿起来看看,又扔回去,“别,老夫哪有这本事啊?”
“先生。“郭文莺苦着脸叫一声,“这兵符我真不能拿,就我在军中这点资历,谁能听我的?”
“怎么没人听。”陆启方笑着掰起手指,“你看啊,路怀东是你义兄,自然给你几分面子,楚唐素来跟你关系好,他也不会拆你台,陆赞被王爷调走了,他要管你得自个跑回来,至于老夫更是铁杆支持你,你说还有谁跟你作对的?你告诉我,老夫给你摆平。”
郭文莺咧嘴,这是打算硬推她上岗了。
陆启方也知她为难,便道:“行了,你就忍一忍吧,反正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咱们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呢。”
郭文莺:“……”先生,有这么劝人的吗?
都说成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两人铺了地形图,埋头开始商量着这场仗怎么打。
郭文莺道:“一个月时间太短,只能速战速决,我倒是有个想法,凉州和冀州一起攻城。”
“两城相距甚远,如何一起攻城?何况裕仁关也要守,总不能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先生放心,文英自有办法。“她笑着把自己主意说了,陆启方听得点头不止,叹道:“你这样的人不指挥打仗真是屈才了,也怪不得王爷硬把你推出来,若老夫是他,也得把你推前面来。”
郭文莺苦笑,听他这么一说,倒好似封敬亭没安好心了。不过有句话倒是说对了,端郡王绝对不是好人。
她心里早已盘算好了,自来兵不厌诈,他们且把瓦剌主力引出来再说,瓦剌人不是猜不透西北军先攻哪座城吗?那就两边都玩,玩的热闹点给他们瞧瞧。
军中迅速备战,因议和的消息严禁外传,军中知道的没几个,只有对路怀东简要说了几句,连楚唐都没告诉,其余人更是半句不知。大家都以为这是朝廷下的命令,让他们开战的。
封敬亭没在,对于郭文莺指挥作战,制定作战计划,路怀东和楚唐都没太多反对,本来也就一个月,且两人自知拟定的作战计划也没人家的详尽有效,也便服气了。至于下级将官,为了怕他们闹事,对外一律声称是王爷的意思,王爷在京都遥控作战指挥。
景德十七年十二月七日,在距离过年没多少天的这一日,终于迎来了和瓦剌军的又一次大战。
西北军说是二十万大军,上次一战死伤不少,真正能上战场也不过十几万,而瓦剌前些时日又增兵十万,几乎举全国之力与西北军对抗。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这一仗颇不好好打。几乎每个西北军将领,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十二月八日,西北军兵分三路,出关前往冀州和凉州。
在分兵的路上郭文莺耍了个小花枪,原本奔向冀州的军队突然改道向北,而原本奔向凉州的则改道向南,然后在临潼附近又转回原方向,又一路西北军则向西而行。这一绕来绕去,绕的瓦剌军眼花缭乱,瓦剌主力一时分不清南齐先攻凉州,还是先攻冀州,而正在他们犹豫不决,疲于奔命的时候,两座城池的攻坚战同时打响了。
十二月十日夜,西北军开始了对冀州城的夜袭,路怀东带领的东路军集中力量猛攻西门。冀州城中守将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老对头巴拉,他听闻西北军突然夜袭,忙带着兵上了城墙。
这一顿激战直打到后半夜,还没等瓦剌人喘口气,西北军又开始偷袭东城门。这一路是郭文莺带的中路军,她带的军队不作为攻城主力,只负责穷搅合,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要说还是巴拉经验丰富,西北军突然玩这一手,可巴拉并未慌乱,有条不紊地调兵过去增援东城门。双方激战到天亮,冀州东城门依旧固若金汤。
巴拉熬了一夜,双眼都敖红了,这一夜过后,等缓过劲来再细看,才发觉东城门的喊杀声虽是震天响,却是虚张声势的多,江北军真实目标却是西城门。他得了消息心中自是懊恼之极。
郭文莺看他手忙脚乱的支应,偷偷暗乐,巴拉这是真打急了,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哪是实,哪是虚居然看不出来了。
第二日夜里,西北军又是夜袭,十门火炮猛打一个点,几乎把城墙给轰烂了。不过这次巴拉将军长了个心眼,虽然带兵守在了西门,东门那里也没敢放松。不料打到后半夜,却是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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