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路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诚恳地评价道:“公主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孩都好看。”
雁公主脸颊微红,半侧过头嗔怪道:“世子嘴真贫。”
祁融在心底不屑冷哼。
公主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人,都穿着皇子的服饰。祁路看着眼生。原旭晨上前向他们问好:“大皇兄,三皇弟,你们也来了。”
三皇子原旭烈嗤了一声,用尖锐的语调说:“二皇兄真不够意思,跟公主私会不告诉兄弟们。”
雁公主怒道:“什么叫与本公主私会?”
大皇子原旭容也道:“三弟不得无礼。”
雁公主向原旭晨他们解释道:“我出府没多远‘偶遇’两位皇子,他们听说我的去意后非要跟来。”
原旭容道:“二弟多年没回宫,这宫里景致道路已变了不少。我想多一个熟悉的人陪伴公主,此行才能更尽兴。”
原旭晨颔首道:“皇兄费心了。”
祁融嗤之以鼻。
于是一行六人漫步于皇宫的小径上。大皇子和三皇子果然比祁融三人对皇宫熟悉得多,他们边走边讲解各种亭台楼阁的来历和作用,不忘穿插一些传说和故事,听得大伙儿津津有味。雁公主还会不时提一些问题,两人耐心地一一解答。
原旭晨看着八年未见的皇宫,昔日的重楼不少还保留着原本的模样,但周围活着的东西,譬如花草流水,譬如侍卫宫人,大多已找不到原来的影子了。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再不回来,这地方恐怕要把他遗忘了吧。
在两位皇子的影响下,队伍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行至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大皇子原旭容仰望着伫立中央的人物石雕肃然道:“这位是我们凌国的开祖皇帝武晖帝。”
石雕上的人一身将军戎装,腰佩细长宝剑,一手按住腰间佩剑,一手握拳垂在身侧。若仔细看,拇指上有一圈突起物,形似扳指。他面容威严,似乎在极目远眺,又似俯视这片疆土。站在石雕下,仰望高且巨大的武晖帝像,让人不由产生跪地山呼的冲动。
大皇子和三皇子注视雕像的目光里都带着无比崇敬和向往的意味。原旭晨环顾四周,感觉这里莫名的熟悉,但自己明明第一次看见这尊武晖帝像。
雁公主也被怔住了。片刻后她说道:“我听说过你们的开祖皇帝,他是个英雄。”
两位皇子像自己被公主夸奖一般高兴。
祁路忽然说道:“这里是云塘嘛。”
四人同时怔了怔,原旭容说:“世子说得不错,这里以前确实是一个废弃的池子。很多年前二弟在这里发现了武晖帝遗留的神剑莫野,父皇便怀疑池下葬着先祖的遗体,下令挖池寻找,最后没有找到腾蛇扳指,却挖出了两具残缺不缺的骸骨。一具年岁已高,应该是先祖的;另一具正当中年,却不知是谁。当时百官提议将先祖厚葬,另一具就地烧了。父皇却说,两人一起呆在地下近百年,生后相处的时间比生前还长,不管生前是恩是怨,现在也早已习惯了对方,就让他们葬在一起吧。
于是两具遗骨同入了一口帝王殓,就被葬在他们已经住惯了地方。早些年因为国库不足,只把这个地方清理干净,建起一座比较像样的帝王冢。半年前商世子资助了不少银子,父皇便下令动工修缮此地,把它建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这块地方原本是阴森偏僻的皇宫角落,现在因为帝冢把原来的围墙砸了,延伸至地势低的地方。四周种着数棵千年古柏,树木草坪修剪整整齐齐,帝像两侧还有不少军士和战马的石雕,好像当年跟随先祖征伐的队伍。武晖帝像正好立在一个稍高的小坡上,视野极其开阔,俯视疆土一览无余。以武晖帝像为中心,方圆近三丈的地面都用大理石砌成,像前刻着这位帝王的生平和战绩。像后是华丽的帝王墓,上面的雕饰精细繁复,可以清晰地看到关于战场厮杀的画面,以及武晖帝傲世群雄的场景。
一代英雄在死后近百年,他的遗骨才被人发现并得以安葬。纵使现在墓冢堪比皇帝寝宫,谁又能肯定它能令桀骜一生的魂魄安于尘土?
而最终他还是与他斗了一生的敌人,也是挚友的血脉葬在一起,从生前到生后,并继续永远纠缠下去。
朋友亦即敌人,敌人亦即朋友。说不定转世之后,他们投胎到同一户人家做了血脉相连的兄弟,了却前世的恩怨纠葛,一辈子兄友弟恭。
谁知道呢。
原旭晨叹了口气,朝武晖帝像鞠躬。
祁路小声嘀咕了一句:“赫钰哥真有钱啊。”
祁融差点跌倒。
一伙人吃过午饭休息一阵,外面已到了午时最热的时候。皇子们担心公主的身体吃不消,提议呆在殿里赏画论诗。公主很生气,说凌皇子看不起她,表示雁国的女子可以跟男子一样上战场。令诸位皇子惊叹不已。
为了显示她不是空口说大话,她坚决要求去骑马运动。皇子们折中了一下,建议去皇家森林打猎,一来那里树木多比较凉快,二来方便展示马上的功夫。
公主考虑了一下,欣然同意。
六人在森林外的马场里选了自己中意的马。一骑上马,雁公主便挥起马鞭首当其冲往树林里钻。几位皇子吓了一跳,赶紧策马赶上去,追了一阵才发现并不是马受惊,公主稳稳地坐在马上,炫耀般地回头朝他们嬉笑,天真烂漫的样子让皇子们怦然心动。
在森林里奔驰了半柱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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