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还不是仗着人家喜欢你?”伊森叹了口气,幽幽摇头。
塞缪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你他妈能别说这么吓人的玩笑话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伊森有些讽刺地瞥着他,“你当时压在人家身上的时候好像也没觉得多吓人啊?”
“我那是帮忙而已!”
“好吧,你开心就好。”伊森耸耸肩,“不过,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没看出来警卫长对你有多照顾。你一句话,人家就会为了我这么一个跟他根本不熟的陌生人专门带副眼镜回来。之前还帮你偷带抑制剂。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这么照顾你?”
“因为我帮他维持禁城里的秩序啊!你以为没有我的人,他能这么轻易管的动这么多的暴徒?再说了我在禁城内部倒卖东西赚到的钱也分给了他不少啊。”
“哈哈哈……”伊森像是听到了小孩子说了天真的话一样轻笑起来,“我们是非人,他们有的是控制我们的手段。再怎么想要捣乱,大不了把我们全都杀了,并不会影响他们一分一毫的道德值。他为什么还要你这个所谓的’大哥’来维持稳定?至于钱就更可笑了,他堂堂警卫长,会看得上你那点贿赂吗?”
塞缪瞪着他,一时没说出应对的话来。他当然是怀疑过这个可能性的,但是施耐德在他面前也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样子,所以他以为自己多心了。或许对方只是同病相怜,同情心泛滥吧?
可是如果伊森也这么认为的话……
伊森将眼镜戴上,看了他一眼,“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求回报的好,你还是好好想想,他究竟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吧。当初你不就是这么警告我的吗?”
他的话另塞缪沉默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施耐德的方向。然后,他摇摇头,像是想要自我否定似的。
夜间塞缪骤然醒了过来,他听到了奇怪的叫声。
像是一个人痛苦的□□,辗转反侧,在深沉的暗夜中,弥散着静悄悄的恐怖。
施耐德也醒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对到一起。施耐德的视线很快转开,叫醒了附近的一名军人。
伊森此时也被那叫声吵醒了,他骤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声音,他们听到过。之前在阿纳斯城外那片林子里迷路时,就听到过这样的声音。过了不久,他们就遭到了那从树上突然降下来的吃人脑袋的蠕虫还有角人的伏击。过了片刻,警卫长犹豫了一下,脚上伊森、塞缪还有另外两个非人,跟着两名士兵寻着声音往林子深处搜寻。
这一次非人们手里多了一只激光枪,比上一次有底气不少。他们小心翼翼地行进在密林中,闷热的湿气好像粘腻在皮肤上,浓稠的雾气另十步之外的景象都是一片空茫,射灯照过去也只能照出一条笔直的线,中有水汽徘徊荡漾。
雾气逐渐在身后合拢,他们像是被吞噬其中。那两个军人盯着手里的热感仪以及gps定位仪,才能勉强确认他们没有迷失方向。在这潮湿中,伊森闻到了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会让人联想到在腐烂的尸体上蠕动的蛆虫的那种肮脏气味。他脚步停顿,有些迟疑该不该再往前走。
塞缪差点撞在他身上,”怎么了?”
“有股难闻的气味。”
“有吗?”塞缪使劲嗅了嗅,“虽然是有点潮湿有点臭,不过森林里是容易有这种味道。”
“每一次闻到这种味道,都没有好事。”伊森碧绿的眼睛环视四周,兽一般警觉的目光。
“你们两个,跟上!”施耐德在前面警告道。
伊森无法,只好继续跟着他们拨开葳蕤的灌木跋涉。那叫声越来越清晰,前面的两个军人忽然做了个停步的手势,让所有人压低身体,寻找植物掩护。
只见浓浓雾气中,隐约可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光线中悠闲地晃动着。
是角人吗?
两名军人端着枪,一步步走向那黑影。塞缪和施耐德以及另外两名非人也跟着一点点向前,唯有伊森站在后面,眉头紧紧皱起,眼睛深处闪烁着噩梦般的记忆。
祭坛、血、蓝色的、红色的……
忽然,那两名士兵的动作停顿了。他们趴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弹。塞缪和施耐德到了他们身边,听到他们在喃喃低语,尽管细微的语调,却带着一丝丝的惶惑。
“那是什么东西……”
此时雾气恰好稍稍变淡了些,塞缪从腰包里掏出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向着那黑影的所在看过去。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分辨不清感情的咕哝声。
他看到了,那在黑暗的森林中发出阵阵人一样的怪叫的却并不是人,而是一条肉呼呼的像粗大的抽水管一样在地面上盘了一坨的蠕虫,顶部高高扬着,小小的口会用一种令人恶心的方式骤然扩大,露出里面一圈圈盘旋着向下的仍然挂着血肉的尖锐利齿。然后从那张嘴里,发出了他们听到过的嘶皞。
那蠕虫就如之前在阿纳斯城附近,从树上突然降下吃掉了几个非人头颅的一样,而且现在看起来,也很像那些从地下骤然冲出来的巨大蠕虫,只不过个头是大蠕虫的十分之一而已。
难不成,这些小蠕虫是那些大蠕虫的子嗣?塞缪骤然想到遍地白花花灰压压的肉虫子相互缠绕蜷曲,就像一地铺展开的肠子,顶部的小圆口一开一合,从里面喷出炙热的酸液。他打了个冷战,有点想吐。
有这种小蠕虫,是不是就代表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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