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逾被叫到书房看录像时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妈妈你听我解释!”
“好啊,你解释吧。”
……
怎么解释,说家里住着一只凶神。这只凶神不仅能充当宠物时不时供主人摸肚肚,还能充当严师益友督促学业和花滑事业。
你问我怎么这么多年没被凶神杀掉或吃掉?
因为他的口粮是土不是人啊!您挖开那两棵月季书就能发现咱家花园下边有个老大的深坑!他肚子饿了就啃两口土,人肉他还不爱吃咧。
你问我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友好?
大概是出于对人类幼体的普世关爱吧……凶神也有情,凶神也有爱嘛……
莫逾气恼地挠乱头发,生无可恋地去见心理医生。
医生的私人诊所建在海边,一行人到达目的地时刚好是退潮的时间。海浪缓缓地从礁石间退去,水流从石头的孔缝间流过,水声夹杂着呜呜的风声包裹沙滩附近的每一只生物。气氛悠远而宁静。
莫逾裹紧外套,恋恋不舍地在屋外呆了好几分钟欣赏美丽的海景,直到一只宽厚的大手在他面前舒展开,露出手心里几片纹路精致的贝壳。
布鲁医生眯起他布满鱼尾纹的双眼,一摊手把贝壳倒进莫逾掬起的手心:“大海很美吧。这是我早上花了好几个小时在沙滩上捡的,送给你,小朋友。”
“是很美,”莫逾看着海面有些晃神,“谢谢你的贝壳。”
布鲁牵起患者的手,从对方的眼里看不到一丝防备与抵触,他松了一口气招呼他:“进来吧孩子,外边风大。”
布鲁医生惯会利用海边宁静封闭的环境优势和自身温和的气质收获患者的信赖,三两分钟就能和患者建立初步的良性沟通,这一点备受同行推崇。
四个人围着小圆桌大致沟通了莫逾的“病情”。
布朗听完莫馨和方不惑的描述,把视线转向莫逾。他关切地问:“孩子,家里真的有可爱的狗狗吗?”
……
莫逾避开医生的视线。
这一举止被解读为:我真的看到家里有狗,但妈妈告诉我正确答案是没有,嘤嘤嘤难道家里真的没狗吗?
布朗暗落落给莫逾盖上一个“感知觉障碍——幻视”的章。
“感知觉障碍一般都是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能找到触发幻视的诱因就能尽快康复。”布朗目光灼灼地看着莫逾,“想不想试试我的催眠术,能激发潜意识里印象最深刻的记忆。你催眠结束后告诉我你回想起什么,我可以帮你找出触发心理异常的诱因。”
莫逾初见白牙的时候就是个酷爱猎奇的boy,现在也是。他骨子里有种天生的隐藏极深的狂妄,那是天王老子都不能拿他怎么样的蜜汁自信。
催眠其实就是不断接受暗示的过程。莫逾和布朗在单独的昏暗小房间里一人一张躺椅并排躺着。布朗用唱摇篮曲那般低沉的语调诱使他进入半睡眠状态。
半个钟头后,莫逾眼前的黑暗转为一片澄澈的海景。
他浸泡在海水里,目之所及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温暖而的海水没过他的头顶,卷起他长过腰际的水蓝色头发嬉戏。
好舒服啊……
莫逾任自己在水里下沉,一线线水流调皮地冲撞他趾间的蹼,试图把他重新顶上海面。大而薄的蹼被顶出一个圆圆的包,带着他的双脚往海面上浮,十几分钟之后莫逾倒插葱立在海水里。
日光细碎地打在莫逾健美的身躯上,他长□□扬,宛若水妖。
莫逾双唇微启:“别闹了,让我安静地躺一会。”
他周边的水流并不听话,恶作剧般硬是把他拗成可笑的倒立状。
莫逾划动双腿游到远处的海域,双蹼撩动间身后的海水化为巨大的冰块。他头也不回地冲冰块轻斥:“叫你们不听话。”无视后边扭来扭去妄图摆脱桎梏的巨冰。
他在水里泡腻味了就跳上一块礁石,对着阳光梳理他过于卷长的头发。一根两根三四根,这些头发永远梳理不到尽头,永远理不到尽头!
莫逾正懊恼,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他脚下传来:“你好漂亮啊。”
他低头在脚边找了半天,从一个小窟窿里挖出来一条墨绿色的小蛇举到眼前,嫌弃地说:“你好丑。”
小蛇嘴一扁差点哭出来,摄于对方强大的威压只能垂头丧气把自己的蛇头全都埋到肚皮下面暗自泪垂:这个神果然如传闻所说是个坏家伙,大坏蛋!
“你们蛇好像都很有弹性的,上次我还把女娲尾巴拉长,她能绕不周山一圈来着。”
???!
小蛇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小蛇被拉成条状绕着对方的头发围了好几圈,完了还用他的头和尾打成一个简陋的蝴蝶结固定在头发一侧。
“紧一点,小丑蛇,你要是敢松我就把你的九个脑袋全部切下来。”恶霸曲起中指弹了最中间一个蛇头,如是恐吓道。
莫逾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阿西吧,原来我内心深处一直想对白牙这样那样,不,这么说太有歧义了!原来我内心深处一直想虐待白大佬来着!我还幻想拿他来绑头发!不不不我是很尊敬白大神的,现实生活中一直对他各种伺候、卖萌、亲亲抱抱举高高充当挠痒痒、摸肚肚的免费劳动力来着!我怎么会幻想拿他绑头发!而且他辣么大只压根不像幻境里那样小小只可以捧在手里系在头上!难道是物极必反我潜意识里真的想狠狠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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