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得趣,忽见张擎一下子坐起推开自己,拿了个什么东西就跳下床,跳到窗外去了。秦书成没反应过来,倒楞了一下,才开门踱出门去。
看张擎站在院中,一身白袍,布带束腰,光着脚,月光下通体光辉,长发披散着,脸色雪白,眼睛像黑宝石一样熠熠闪光。一手执一把雪亮的宝剑,一手拿剑鞘,剑指着自己,神色冷冷,一言不发。
秦书成百感交集,不由伸出双手,张开怀抱。张擎看了一会,宝剑“当啷”落地,身体颤抖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每一步都似乎用了好大的力气,投入秦书成怀中,眼泪顺流而下,瞬时间哽咽得出不过气来。
秦书成紧紧搂住张擎,拍抚着张擎背脊,嘴唇贴在他耳边,说道:“别哭,大哥回来了!”
36、表白 …
暖风送香,月华如水,怀中美人如玉。秦书成觉得自己又抱住了毕生的幸福,几年的思恋终于没有成空。怀里真实的ròu_tǐ,唇边熟悉的味道,这样真实的幸福让他也有些鼻酸,只是轻轻抚着张擎,久久难言。
久之,秦书成突然想到张擎还光着脚,赶紧弯身把他抱起,在唇上亲了亲道:“咱们进屋。”张擎靠在秦书成肩头,泪珠挂在脸上朝他绽开了一个笑容,秦书成一刹那觉得月下荷塘开了一朵带露的白荷花,有些失神。
两人进屋,秦书成把张擎放在床上,又去关了屋门和卧室门,没有惊动小盏。转身回来,张擎已点上了床旁小几上的蜡烛,顿时屋里烛光摇曳起来。
秦书成脱了外袍鞋袜上床,虚压在张擎身上,凝视着三年未见的脸庞,右手轻轻抚摸着,瘦多了,颜色雪白,下颏尖尖,只剩大大的眼睛依然明亮幽深。张擎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流泪。秦书成手指拂过,拭去他眼泪,片刻又流了满脸,不由俯身低头用嘴吸取滚滚不断的泪珠,边说:“阿擎,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两人抱在了一起,四唇吻住,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都没有说话,只是听到亲吻的“咂咂”之声。
张擎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心情激动,哭了半夜才止住,眼睛红肿睁不开,紧紧抓住秦书成手臂,沉沉睡去。
秦书成吹熄蜡烛,抱住张擎,在他身上轻轻抚摸着,不复分别时的圆润柔软,个子高些了,虽有些地方有点肉,但大部分还是只剩了,骨瘦如柴。暗暗下定决心,要把几年的幸福给他补回来,再变成昔日那个脸色鲜艳如桃花,快活像小马的漂亮小子。
翌日,天刚亮,秦书成醒来。看张擎眼睛红肿,还在沉睡,就给他掖好薄被,自己悄悄下床洗漱。开了卧室门,小盏也正好开门,正高举双手,打着哈欠伸懒腰。伸到一半,突然见秦书成从屋里出来,愣住,赶紧用手揉揉眼,还是秦书成,立刻绽开笑容,一跳过来,挂在秦书成的脖子上,叫道:“秦大哥,真的是你!”秦书成掐住小盏的腰,向上一抛,又接住,吓得小盏啊啊大叫。
秦书成把小盏放下地,说:“轻声些,让你哥哥再睡会。”小盏不好意思地缩头笑了一下,两人出门,先捡回昨晚张擎掉在院子里的剑,又出来站在树下说话。
小盏兴奋难掩,问道:“秦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哥哥想你想的差点疯了。要是你真的不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呢!呸呸!乌鸦嘴!”
秦书成笑着摸摸他的头,说道:“昨日中午才到临海,就赶紧回来了,半夜才到家,就没告诉你。这几年过的好吗?你长高了不少啊,像个小大人了。”
小盏撅嘴,道:“过的还好,就是哥哥总是不开心。秦大哥,我是大人了,就别摸我头了。”
秦书成笑起来。又说了两句,先各自去方便。回来洗手又去厨房做饭。
今天的早饭秦书成亲自做。擀了面条,切了些碎羊肉,用葱和调料炒香了,又炖了一会,做了卤子,喷喷香。小盏很少吃面条,馋的流口水。面条过水都捞在瓷盆里,卤子也盛在一个大碗里,小盏又拿了三个碗并三双筷子,一并端到张擎卧室。
张擎也醒了,只是眼睛肿着,睁不开。秦书成放下盆碗,用冷水浸了手巾给张擎敷在眼皮上,连着换了几次手巾,好些了,能睁开,就是肿的成一条缝了,看着有些滑稽。小盏笑起来,说道:“哥哥,先吃了饭再睡一会,今天你就别去医馆了,歇歇吧。”
张擎点头,穿衣下床洗漱了,也坐在桌前,三人吃面。吃着,小盏说:“哥哥,秦大哥回来了,是大喜事,要不今天停业一天,咱们庆祝一下?”张擎道:“随你,我是不出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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