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并没有注意到,只是眼睛亮亮地看着青笑了一下。
开车把青送回去之后,阔又马不停蹄地赶赴酒吧夜场,叶榕等一帮朋友早已聚齐,等阔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喝完了一打啤酒。叶榕狠狠地把阔批了一顿,说他“重色轻友”。阔哈哈笑着也没反驳,只尽兴和朋友们喝酒,喝完酒一群人又去唱歌。
晚上十一点半多的时候,羽回来了,顺手又把公文包放玄关柜上,看了眼立在门前的青,笑了下,钱包也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并放着,换了鞋。羽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中途发信息跟他说吃完饭还要在饭店陪客户打牌。青觉得那笑容有些疲惫无力,而且羽的身上没有丝毫的酒气和烟气,他心里有些诧异。
羽去洗澡了,青看羽的鞋子脱得有些乱,正准备顺手摆放一下,一眼瞟见羽的钱包下,压着一个纸单,细长的,像是结算账。青不知怎么就拿了看,在平时他是从不随便翻看羽随身物品的,羽也知道这一点。
纸单拿在手里,看了几秒,青就觉得血一下子全冲到头顶了,两眼发黑,他闭上眼睛用力地深呼吸了几下,转身走到浴室门外,背靠着墙,两腿有些抖。这是张音乐ktv的结账单,今天的,下午七点二十下单,十点二十结的账,羽回来时已经十一点半了,明细中饮料是双份,爆米花是双份,甜点是双份……什么都是双份……羽说他是请客户吃饭打牌,但是,羽实际上是去哪里了?又是和谁在一起?
“你晚上干什么去了。”羽一出浴室,青张口就说。
突出其来的质问,羽一愣,一时无语。
就那么一愣,青就知道也许他猜对了。与此同时,羽也知道他无论如何都瞒不了青了,青太敏锐。
羽说张明海几次要给他介绍个女孩认识,是张明海的表妹,他推脱了几次,今天实在推脱不掉了,就去见了,只是一起去吃了顿饭,闲聊而已。
“然后呢。”青看着他。
“然后就回来了。”羽答,转身走向沙发,坐下。
青盯着羽,呼吸急促,他闭上眼睛,过了几秒,慢慢地走过去,走到羽的面前,摊开手心,把那张已被他攥得发皱的结账单送到羽的面前:“你应该七点二十之前就吃完饭了。”
羽愕然,随之沉默。
“然后呢。”青紧紧盯着羽,他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
“去……唱歌了。”羽迟疑地回答。
“哦……只是第一次见面,吃了饭还不行,还要去唱歌?”青全身都像掉进了冰窖,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其实……见过几次了……”羽硬着头皮说。
青没有说话,他痛恨别人骗他。他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有这样的一个场景,他像个妒妇似的审问羽,更没想到过羽会骗他,竟然骗他!竟然会骗他!还骗了那么长时间!他们过往的那些感情究竟算什么?怎么说淡就淡了,说没就没了?
“……我们的感情没有变,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但是对外,我总要表面上做个姿态,免得别人疑心……”羽抬头看着他。
“如果只是做表面文章,又何必饭后再去唱歌。即便是对方提议,你大可以回答不喜欢唱歌。”
羽无言以对。
“如果不是今晚我发现,你又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青见羽不语,心中凛凛。
“我……我也不知道。”羽沉吟了片刻,才说。
青的脸苍白,身体还在发抖,他转身进了卧室,一晚上再没有跟羽说一句话、看羽一眼。
第二天,阔打电话来,神秘地说,青,你猜我昨晚在ktv唱歌时看到谁了?青心里一痛,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怎么知道。阔哈哈笑着,我遇到羽了,和一个女孩一起!还挺漂亮的!不过他没看到我。他是不是快要结婚了?青使劲咬了咬牙说,不知道,我在忙,挂了。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阔在电话那头只来得及“哦”一声。
这一晚之后,羽晚归连借口都不找了,也不再给青发信息或打电话说一声。
青每天都默不做声地坐在沙发里等着,神思恍惚的,等着羽回来,等着钟表的时针从七走到八,从八走到九,走九到十,从十走到十一,从十一走到……他还愿意相信羽说的,他们的感情没变,还在。既然感情还在,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羽回来后总是会坐到他身边,跟他说现在年龄一年年大了,家人、亲戚会催促结婚,朋友们也很热心和关心,会时不时地询问打听,总是提出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别人都说了很多次了,我不好每次都找借口推脱。与其不停地见别人,不如就保持一个。
青就说你可以跟他们明明折白地说自己现在不想结婚,不想找女朋友,是独身主义。如果推脱不掉,一定要见,那见过之后就说不合适不就行了吗。
羽说总是说不合适别人要怎么想、怎么看我?说独身主义别人不会相信的……而且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现在身份、社会地位都和以前不同了,在这里熟人朋友太多,随便到个什么场合都能碰到熟人。我们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总是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否则时间久了,总有一天大家会疑心的。
青说如果怕被熟人发现,我们可以到别的城市里生活,那里谁也不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安心地在一起,你定期到这边处理公司业务,而且现在电子通讯、交通都那么发达,或者你也可以在别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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