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成说:“你既然知道我是寿星,哪还有让我弹给你听的道理?”
晏权耸了下肩,合上琴盖,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说,“那我们来玩扑克吧……”
“……”沈秋成对晏权“想一出是一出”的思维跳跃能力不得不有些叹服……
沈秋成想了想,还是跟上晏权的脚步,两个人对桌而坐。
晏权戳灭香烟,然后眼花缭乱地洗完牌,就将叠落地整整齐齐的扑克推到了桌子中央。
沈秋成不着痕迹地拒绝,“我想不到两人的扑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如果不下点赌注,那确实没什么可玩的。”晏权摸起最上面的一张牌,翻过来轻轻摔在桌面——连晏权都出乎意料地挑了下眉——也不知道手太红还是太黑,上来就是一张“鬼牌”。
“普通的扑克玩法确实不适合两个人,”晏权微弯手指夹起刚刚翻开的那张鬼牌,“所以我们就玩抽鬼牌吧——”
沈秋成的视线从鬼牌挪到了晏权的脸上,想从对方的表情挖掘出对方又在琢磨些什么馊主意……
“我赢了,你亲我一口;你赢了,我亲你一口!怎么样?~~”晏权慢悠悠地扬起尾音。
“……显然不怎么样……”沈秋成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烂透了……”
“那我们就玩个大的,”晏权眼角微微上抬,眉眼带笑地说,“输方无条件答应赢方一个要求——”未等沈秋成皱着眉头继续拒绝,他就补充道:“绝对不会触碰到底线,不允许涉及生意、家族、法律,以及婚姻、ròu_tǐ。”
晏权所补充的话稍微唤起了沈秋成的一点兴致。
“无条件?”
“当然。”
“除了以上的一切?”
晏权点头:“当然。”
“几盘?”
晏权想了一下,“就两盘!多了就没意思了,对吧?”
沈秋成浅浅一笑,示意晏权再一次洗牌。
晏权快速且熟练地分配完毕,拿起自己的一把牌整理了几下,笑得暧昧又古怪。
“晏大公子可别出老千啊。”沈秋成看了晏权一眼。
“我以人格发誓我没有——”
一盘游戏悄无声息地接近结束。
沈秋成只有一张黑桃六,晏权还牢牢捏着两张牌。
沈秋成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左边的牌。
晏权没有任何的神态和情绪的浮动。
沈秋成唇角淡淡一勾,扯出了这张牌,连看都没看就轻松地拍在了桌面上!
大写的红桃六。
“今天见鬼了啊……”晏权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将手中那张烫手的鬼牌甩了出去。
沈秋成看了一眼晏权,目光转瞬即逝,没有特别的停留,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话——
“我们根本没可能。”
“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这就叫自己挖坑自己跳。”晏权洗牌的速度照比上两次慢了许多,声音缓慢又慵懒,情绪波动不大,似乎还带着笑,“我答应——”
沈秋成微眯了一下眼睛。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出千,公平竞争。”晏权再一次将扑克推至桌子中央,平静地自言自语,“一切都交给命运吧。”
又一盘,好像被按了重拨键一样,与之前的场景如出一辙。
这一次幸运女神选择了晏权。
沈秋成翻开从晏权手中抽出的牌,眼角情不自禁地就跳了一下——写满诡异和讥笑的鬼牌!
再换到晏权——他得偿所愿地抽到了一张红桃a,与他自己的方片a恰好凑成一对。
晏权笑着将扑克牌收成一堆,站起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微微倾身从沈秋成的黑发上摘下一片花瓣,把玩了两下,拖长的音调暧昧不已,“无条件答应啊——”
沈秋成指尖轻轻一弹,手中的鬼牌就像子弹一样插进牌堆,“说吧。”
他基本上可以预料到晏权大致会说些什么,但真相还是让他无法忍受——
“最近你联系了不少中东做原油生意的的商人嘛,下个月你们是不是要碰面了?那就在下个月的商务宴会中弹上一曲,然后对他们大声宣布是独送给我的……我知道你会弹琴,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教你嘛——”
沈秋成脸色顿变,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简直在胡闹!”
“玩了,也赌了,这时候你跟我说这个?”晏权呵呵笑道,“我刚才有没有说你在胡闹?”
沈秋成认认真真地看着晏权,突然就轻笑了起来,笑容在他的脸上无预兆地绽放,同时他说:“fuck!you!——”
然后晏权再一次看到了沈秋成友毫不停顿转身离他而去的背影。
他慢慢地从袖口的深处抽出一张鬼牌,再从扑克堆里捡出另外一张鬼牌——两张都是扑克牌中的第五十三张,最孤单寂寞的小鬼,如今它们却宛如双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怎么抽最终沈秋成都会拿到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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