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橙自言自语地盯着这幅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板子,忍不住伸手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
咔嗤、咔嗤。
忽然之间,在不算宽敞的墓道里,回响起了一种类似于指甲挠门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什么人?!”
胡橙浑身一炸毛儿,一回身就抄住了王敦的脖领子,把他整个儿人都薅了起来直接往棺材上怼!
“救命啊!二柜我不是黑驴蹄子啊啊啊!”王敦大叫。
胡橙一蹙眉,又把他薅了回来往后一甩,自己挺身护在王敦的跟前。
“你刚刚不是说你能辟邪吗?”胡橙稍微往后一扭头,帅气逼人的侧脸上写满了王之蔑视。
“我就那么一说,那是德云社的相声,我还说我能避孕呢,你信吗……”王敦受到了惊吓,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委屈。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胡橙语气淡然,王敦没明白他要试什么,辟邪还是避孕。
“刚才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胡橙没心思跟他逗哏捧哏,紧接着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没有刚才那种咔嗤咔嗤的声音了,难道是自己一时紧张听错?
“什么声音?没听到啊。”
咔嗤咔嗤。
“嗯?”胡橙这回听清楚了,原来声音是从他身后的王敦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二掌柜的一回头,就看见他家大柜正在咔嗤咔嗤的挠着自个儿的手腕子,还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欠抽嘴脸。
“你的手,怎么了?”胡橙慢条斯理地说着,隔着两层皮囊,王敦都能感觉得到他内心压抑着的洪荒之力。
“唔,起了个包。”王敦也意识到自己的咔嗤咔嗤让二柜刚才丢脸了,赶紧陪着笑脸儿把自己白白嫩嫩的手腕子递到了胡橙的眼前,又条件反射似的往回缩了一小段距离,生怕胡橙吭哧一口直接给他咬下来。
胡橙冷眼看了看,嗯,像是蚊子咬的,他什么话也没说,继续扭过头去研究那口他感兴趣的棺材。
看了一会儿,胡橙蜷曲起修长的手指,原本男人修剪的光滑干净的指甲开始慢慢生长,好像玉色的水葱。
胡橙把手按在了棺材板上,开始稍微用力地刮了起来,锋利的指甲过处,棺材被刮掉了一层漆。
胡橙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一层又一层,棺材被他刮得活像一颗洋葱。王敦不错眼珠儿地数着,一道两道三道四道,一共是……这么多道。
“十二道大漆,本色黑棺,墓主人是,早夭?”
胡橙出门在外的宾馆就是坟圈子,对于各种颜色上漆的棺材颇为了解,结合墓志铭大概能分出个所以然来,按照这具棺材的规格,如果是年过八旬自然死亡的老喜丧,一般是要用大红的棺材,表示老人有福气,泽被后人,而如果是年轻还没有出阁的女孩子早逝,则多半使用纯白的颜色来给棺材上漆,也许是代表纯洁无暇,然而纯黑色的棺木一般来说是最不吉利的,很有可能是不寿夭亡的青年男子,其中有些还是非正常的死亡。
“唔嗯。”王敦点点头,吞了吞口水。目光一直都流连在胡橙葱管一样的指甲上面。
“大柜,你看什么?”胡橙不怀好意地哂笑了一声,气势如虹地朝他走了过来,直接把王敦按在了棺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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