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夜宴的琉璃榻,大榻十六席,小榻八席,以供交好的宾客同榻相聚。琉璃榻之间尚有光带连接,低浮于雪沙滩上,如藤蔓连接的大小梦幻花盏。最妙处,美乐一启,可随律而动。
宴会终了,升至最高点的琉璃榻还有神秘礼物,为清王夜宴最有缘的一席宾客。
清王神秘礼物绝非凡品,更重要的是,还可与他的海船一道出海。
众人皆知清王与妄鱼海海族权贵有交情,比海人分量不知重了多少。夜宴宾客无论来自哪国海船,都跃跃欲试,欲夺此缘。
然酒过三巡,宴乐却迟迟未启。
宾客再包容,也未免生出不耐。众美不能榻前献艺,暗中已有抱怨。被北岸看客刺中隐痛的贵宾,没有忿然离席,已经很给清王面子。
贫女与云沵王子榻前问对,可谓稚言趣语,解了小王子困窘,一笑了前怨。若再追究夜宴前受惊一案,定难再为众宾所容忍。无论清王意欲何为,赏不赏贫女,都应顺势升乐,行宴会主旨。
不料,斜刺里又杀出一人,斥责贫女。
众宾客暗恨,又谁招惹尼家熊孩子。目刀汇聚处,但见夜宴边缘一榻席,又站起来一青年修士。琉璃榻离得远近无关紧要,修士都能看见,并无碍缘升缘降,美乐未启,现在都在同一浮空高度。
皓月之下,边缘榻上青年修士也英武正气,看向冰宫门前的少女,一脸不赞同。
闻其言,乃少女表兄。耽搁夜宴令众宾不满,也怪表妹实在太过胡闹。
上次为难清王放了海人,这次又贪图清王独有的浮空琉璃榻。尼夫人没在,就只能由表兄来管了。尼夫人护短,表兄大义灭亲,与清王同道。
清王有了不给琉璃榻的籍口,也当悯其情,记其功。
就看尼家熊孩子买不买帐,彩菊七日店的人成不成全。
青年修士还未得到任何回应,众人便见飞来一枫叶飞毯,冰宫门前再翻前案。
fēng_liú收起飞毯,问谁要收他的灵宠。花娘子他没带走,也被煤球闷坏了,扔在冰宫二层放风。他在拍卖场听说了夜宴前发生的事,就回来看看。
林韵眨眨眼,摇头,“不认识。”心想边缘人,就让他继续边缘化吧。说完转身躲到fēng_liú身后,只露出一双相似的桃花眼,跟云沵王子眉来眼去:相信你最棒!云沵王子阴阴回笑:放心。王兄最疼我!
林韵说不认识,胖菊也不给其扬名,“就他!站榻上那人。”
尼东,“刚才还假冒小韵表兄。”不认识,肯定就是冒充的了。
风琴点头,“确然。缘影珠里,也是那人要收你灵蛛。”都睡了,他当然也只能从缘影珠里看到。缘影珠有遗漏,话却不能有漏洞!
风筝默了一下,也道,“在清王府大管事手里。”想偷就去偷吧。
“呵。”fēng_liú笑了。刹那颠倒众生,大红道袍无比张扬。
琉璃榻上众美看呆,目不转睛,颊泛桃红。云涟王储缥缈如烟,彩大师如火焰般耀眼。同样难以靠近,单论容颜,不论地位修为,一时皆难取舍。到底选哪个才是呢......
并且云涟王储还想娶彩大师,这怎么可以!内海女修们都已知这个传闻,非常难过惋惜。幸好彩大师拒绝了云涟王储求婚,但难保不会反悔。于是皆暗下决定,一定要好好表现,吸引他们的视线,拆散他们!
众美犯难时,众人回神后便想起,缘影珠里欲收灵蛛保护公主王子之人,也是这位表兄。虽然他是对着空气请战,但皆知对面不是云莺公主就是云沵王子,不然也不会被尼家熊孩子发现公主王子不见了,害得他们被北岸修士狠狠奚落了一场。明明听见了,却只能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现在这人又跳出来维护清王,动机嘛,就更不必说了。
贫女和小王子问对虽幼稚,夜宴宾客细思后却发现并非毫无道理。刚听到表情有阶位后,还觉好笑,但随后便发现,即便四阶笑,也不能轻易流露了。尤其关系微妙的座上客之间,更怕暴露动机不纯,达不成目的。如此一来,修为低的都决定暂时深藏不露。
随后众宾皆嘲弄地看向表兄,自觉比此人高阶。区区二阶之怒,也敢拿出来显,王族子弟那点花花肠子谁人不知。踩表妹,媚清王,也不看看尼家熊孩子是谁,阶位都是她划的,还点醒了云沵王子。听了表兄喝斥,连一枚眼神都欠奉,蔑视得彻彻底底!
最高阶的情绪是没有情绪。如此,表兄也被众宾客华丽丽的蔑视了,清王榻上也没一个眼神给他。继云沵王子之后,表兄也尝到了被众人遗忘的滋味,却不知何人会帮他脱困。
与表兄同榻之人都是王族子弟,关系最近,对他也很了解。知他是王城风将军府族长的嫡长子风燕赤,云慧郡主的嫡亲侄儿。尼家熊孩子是断水崖将军府云慧郡主之女,当然是其表妹。平时他们同他交往,还多看在云慧郡主面上。
云慧郡主出征后,王城风将军府与断水崖风将军府形同陌路。以往还传表妹为傻[子],风燕赤惟恐避之不及,如今却想借表妹上[位],不说拿出诚意,反到在夜宴上当众喝斥,摆兄长的谱,让他们都不知说什么才好,内心其实还十分不齿。对至亲都这样,何况他们了。
同榻原是关系较好之人,但承缘后各自在外修行,时日长了也就淡了。他们来此都抱着同样目的,只盼清王快些起乐,就算拿不到神秘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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