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下,夜海边,银光普照。
清王夜宴的浮空琉璃舞台上,众舞姬在冰雪荼靡花树下乐师们弹奏的弦乐中翩跹起舞。宫宴序曲,非韵道乐舞。清平乐章,华而不妖,无任何攻击力和迷惑力。既照应了普通客人,也无为难宾客之意。
斗韵须接韵,序曲终了,即可接韵。宫宴序曲起韵难度低,可参与者则众,普通人也能玩几轮。且不对人,只对琉璃花。即便使用韵道法器,也只能对琉璃花作法,不能伤旁听者。
清王行宴重在娱乐,就目前而言,琉璃宴也未传恶名。
琉璃宴斗韵,不是韵道修士之间斗法,斗的是琉璃花之韵。
琉璃花的奇妙处,正在于应韵起舞,合韵则升。
宴会终了,升至最高位的琉璃花就是今夜琉璃宴之冠。
此刻,浮空琉璃舞台周边,光束相连的百盏浮空琉璃花,在丝竹韵律中轻轻摆动。淡褐色的琉璃花瓣中流动着晶莹灵光,与花蕊般的圆榻桌上的明珠交相辉映,将席上盛装打扮的众宾客笼罩其中,朦胧若仙,幻美如梦。
非韵道乐舞,也能引动琉璃花。韵,无所不在。
琉璃花之韵也如海深邃,清王府缕缕举办琉璃宴,都难明其妙,未得其道。
往日清王府琉璃宴,可带动琉璃花之韵的有乐、舞、歌三者,故每盏琉璃花榻上都有擅长者。但舞虽有韵,却须配乐,歌也同样。并且擅歌者开灵前是普通人,开灵后则可修成赞者。赞者之韵不娱人,赞者更如尊者存在,不会自降身份为歌者。
擅乐者也算半个赞者,更多为缘师。是以乐、舞、歌中,琉璃宴斗韵,众望所归,唯乐者。
此次清王琉璃宴,曾国高水流和曲国萧子苏皆为大乐师,又同为身灵境一阶,被众人看好,分别被拉到了两盏十六席大琉璃花榻上,且皆为与会最有权势之人物。二者肩负着各自花榻上贵人厚望,琉璃舞台起乐时便摆正乐器,凝神捕捉序曲与琉璃花瓣之间的细微互动,寻找琉璃花之韵,并思量接韵乐谱。
百榻之上擅乐者也在聆听,虽非大乐师,却未必就此放弃,谁也不会错过一战成名的机会。
琉璃花不仅有韵,还会变韵,端看今夜钟意何韵。说不定也不给清王面子,从头至尾都不动。
若一曲终了无人能接韵,琉璃台上的乐舞就将继续,直到有人接韵。
一但接韵,便进入斗韵模式,中途也不能退出,直至分出胜负。
琉璃花之韵如有情绪,韵起无定,先接者有定韵优势,后接者之韵弱于前者之韵,其所在的琉璃花灵力便会被前者吞噬,助其升高。反之,前者则会被后者吞噬灵力,从而反助后者升高。
琉璃宴序曲开得平,接韵也不能一开始就接的太难,除非有必胜把握,能一直带动琉璃花之韵,后接者也无人能超过其韵。
因此,乐谱掌握多少便与胜负攸关,乐谱少了,后续便无力。是故高水流虽韵道法器掌控精准,萧子苏乐谱却多,胜负就在两可之间。
二者榻上的宾客也是屏息以待,看谁会第一个接韵,而琉璃花又会不会应韵。
众人紧张也是必然。若琉璃花灵力被吞噬完,后果便是落在地上。再然后,就没有了......
当然,也可以不入局,只作壁上观。
接韵前,百盏琉璃花同为离地三尺,由一条浅淡的衍生灵力光带相连。起点为琉璃舞台,终点为最后加入的彩菊七日店四席琉璃榻,此前的终点是清王八席主榻。
清王主榻上,云涟王储的美婢侍琴和清王的一对双生姐妹舞者也是全神贯注,舞者也可带动韵律。
清王作为夜宴主人,放一对舞者在花榻上,显然只为凑数,并不与夜宴宾客相争。云涟王储也没可能自降身份,在清王兄的琉璃宴上争夺第一。他的韵道造诣也无人知晓,派出侍琴是为配合双生舞者。
fēng_liú和林韵上了清王主榻与云涟王储和清王及云莺公主云沵王子见礼后,坐下便只管吃喝,并打算观战到底。二人一心混完夜宴取琉璃榻走人,毫不掩饰目的。
fēng_liú还表示哪怕掉地上也在所不惜,琉璃花打回原形,还正好捡起来散会。此番低级言论,极符合淤泥想法,让同榻高贵的云涟王储和清王等人一时皆无言以对。清王主榻正席上除了云莺公主和云沵王子,宁秋官也在,合共七人。宁秋官毕竟是风朝官员不是后宫[内]官,坐在席末,还有些拘谨。
剩的一个席位,却是留空,或为fēng_liú和林韵这类召来叙话的客人而备。但二人的叙话模式更难接,谁问谁知道。宁秋官之所以拘谨,多半也是因寻不到韵,便不知如何应对彩大师和尼家熊孩子。
在林韵印象中,宁秋官是个能言善辩之人。听了fēng_liú的话,宁秋官既未苟同,也未打圆场,到让林韵意外了一回。不过她也知清王主榻上的四名王室成员尽管也是至亲,但关系更微妙。
王室更无亲情,纷争更激烈残酷。不会说笑,或者乱说笑,一不小心就是一个死。
云沵王子刚学会了笑,且因清王兄答应了送琉璃榻一事,对上林韵的目光还笑得十分得意,认为是他的功劳。又因少年心性,全然忘了冰宫纠葛。自从问对后,越发想得到贫女肯定甚至仰慕,只缺表现机会。
林韵却没心思再装幼稚,哄王子公主高兴。她来只为守fēng_liú,灵餐也没动,保持低调,打酱油。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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