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如既往慢吞吞地给出回应:〖还没有。〗
【我也没有睡,我很兴奋。我准备明天去见我一个重要的朋友。】
〖嗯。〗
【我想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大概。〗
【你……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些事情吗?我总觉得你心不在焉的。】
〖记得。你说你住在纽约,有个冷酷的妈妈,收养了一个也是变种人的妹妹。〗
【还有呢?】
〖还有你的文科学的很好,数学老师总找你茬。〗
【我非常感动你记得这些……可是,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要我和你说些什么?〗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现在的艾瑞克甚至比当年我遇见他时更加冷酷。或许我遇
见他时他已经年过三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已久,少年的棱角已经被磨平,个性冷漠残酷却又世故。
而现在的艾瑞克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少年的内心敏感而乖戾。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从他那里套点什么出来。他生硬而不易接近,鲁莽而机警,然而毫无矫作,如同一块质朴的礁石,年少的心又比海底的暗流还要汹涌复杂,即使我有读心术也无法读清理顺。
他不排斥和我聊天,我想他是渴望着一个慰藉的,否则他也不会天天接受我的骚扰,但他却一点也不坦诚,将自己的所有都隐瞒起来。每次和他交谈都是我在对他阐述我的经历、我的生活、我的故事,他从来都不肯透露关于自己的事情。甚至连自己是变种人这件事也没有和我说。
我不知道艾瑞克有没有将我当做朋友。我一直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便相互合拍。
我往年学的心理学知识都可抛到脑后去,青春期少年的心思太难懂了,又或者是我年纪太大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艾瑞克与我没有隔阂。
现在我和艾瑞克的关系就像后来网络时代里的网友,我对他大概是可有可无的,平日听我唠叨只是因为他有些无聊。
变种人大多会隐瞒自己的身份,越是孤单就越是渴望同伴,那艾瑞克不肯对同为变种人的我透露自己是个变种人又是为什么。
【艾瑞克,你如何看待变种人?】
〖这不好说。〗
【达尔文说优胜劣汰,变异是进化的源泉,我觉得这应当是一件好事儿。我的变异就和许多人中有的人聪明一些一样……】
〖我已经失学多年,你说的人我不认识。〗
【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想听。〗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概念。】
〖我说了我不想听!变种人就是怪物!他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变种人的存在?!〗
【艾瑞克?】
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话:〖我很抱歉。我不是针对你的,查尔斯。我是说,我没有因为你是变种人而讨厌你。你不是怪物,我才是。〗
我该如何回答?【艾瑞克……你在说什么?】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也是变种人。查尔斯,因为我的能力,我的妈妈被害死了。我实在是无法对变种人以及超能力有好感。〗
大多数变种人厌恶超能力厌恶人类大抵如此,来自于因为自己的特别而产生的伤害刻骨铭心,就像艾瑞克一样。
我一直过
得无忧无虑,学业也一帆风顺,我书念的多,人也理想化。
我认定的是马丁路德的理念,要以和平战争的形式来推动普通人和变种人之间关系变得融洽。
而艾瑞克则不同,他虽然深受纳粹的戕害,但实际上他在潜移默化之间染上了纳粹的气息,他崇尚暴力,认为力量决定一切。他认定的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暴制暴,以恶制恶。他同我一起制止了塞巴斯蒂安的阴谋,塞巴斯蒂安企图让核导弹发射然后利用核辐射制造更多的变种人。然而到了后来,在艾瑞克成了万磁王之后,他也处心积虑地想要制造更多的变种人,以达到让变种人统治世界的执念。
我太理想化,而艾瑞克则被力量冲昏了头脑。
我望着黑暗中看不见的尘埃叹了口气。
如今的艾瑞克已经可以窥见以后的雏形,但是,我可是x教授,x学校几十年来不知接收了多少问题少年,在对付这种边缘少年上,我可谓是经验丰富,虽然也有不少失败的例案。
我忽然有些忐忑,就算我救出了艾瑞克,我真的能引他走向善途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这文果然好冷,不过我心火热!~≧▽≦)/~
那啥,我是理科生,不碰历史地理好多年,上文路线是翻着世界地图加各种百度出来的(捂脸),dà_bug的话请随意指教,感激不尽。
☆、class 06
灰色砖瓦垒起的高墙固若金汤,黑色金属的钢铁大门闪耀着冷酷的光泽,大门的上方写着“arbeit frei”——劳动使人自由,透过密集的金属电网可以隐约窥见里面的场景:全副武装的纳粹士兵持枪戒备,金属制的纳粹鹰徽和骷髅徽令人望而胆寒,士兵的枪口与刺刀蹭亮发光。
——这里,就是奥斯维辛集中营了。
奥斯维辛集中营是纳粹德国时期建立的劳动营和灭绝营之一,有“死亡工厂”之称。从距离波兰首都华沙二百七十公里的克拉科夫往西南走六十公里就可到集中营所在的奥斯维辛小镇。
奥斯维辛集中营控制局控制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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