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他爬过了半,然后手上没力哧溜从绳子上滑了下来,落地后摊着火辣辣的手掌直跳脚。
终于他学乖了,先把绳子拦腰系在身上,再开始攀爬。不过孙策并不打算坐视不理。他摘下马匹上挂着的长弓,取一支箭搭上,嗖的擦过书生左耳,钉在城砖上。
书生吓得手一软,怪叫着摔下来,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孙策和周瑜走过去站到他跟前的时候,发现他搁那嘤嘤哭泣,连两人走近了都没顾上理会。
孙策在他跟前蹲下来,伸手抬了抬他下巴,问:“书生舍命,刘勋到底有什么好,也值得你这么干?”
书生看了看他们,发现只是两个隽秀少年郎,穿的是常服不是铠甲,便也不做多想,抽抽噎噎地说:“刘勋不好啊。他平素骄横无理,大家都怒不敢言,都很怀念陆季宁大人……”
孙策周瑜面面相觑。“那你还爬墙回城?”周瑜故意道,“你应该知道现在孙讨逆将军正在攻城,你就不怕一不小心,葬身孙郎马蹄之下?”
书生委屈地说:“可是我老婆和老母还在城里啊qaq”
策瑜对视一眼,彼此心想:倒忘了这人世最易懂的血亲之情。这文生还是个重情重孝的人。
周瑜又与孙策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对书生说:“那兄台你就不必担忧了。孙郎虽然侵攻如火,却也军纪如
山,这一点人所共知。你的母亲妻室决不会受到骚扰。你只管稍等几日,等战事了结,再安安稳稳走进城去与家人团聚不就好了——我看孙郎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书生嘤嘤地说:“不行啊qaq,我母亲跟我老婆处得不好,我一不在母亲就压迫我老婆。最近母亲又开始逼着我休妻,还说帮我另外物色了美女,就是城里桥家姐妹花,不是姐姐就是妹妹。可是我只要我老婆qaq。我晚一天回去都怕母亲趁我不在又拿了什么主意……”
周瑜听了道:“孝为至大,母命难违。你也怪可怜的。倘若你母亲真逼了你休妻再娶,你们打算如何?”
书生眼神乍然变得坚定起来:“其实我跟我老婆已经商量好了,誓不相隔。要真的无可转圜……”他一手指天凛然道:“那我就自挂东南枝!”又一手指地:“她也会举身赴清池!”
“宁死不离?”
“宁死不离。”
周瑜看了看孙策:“世间真有如此痴儿。”
孙策挠着额角说:“我都要被感动了。”他用手背拍了拍书生胸膛:“老兄倒是情种一枚。既然如此老兄如此挂心,我就帮你一把!”
“哈?”
孙策拍了拍城墙:“你不是想上去吗?”
这时周瑜握住绳索,用力甩动几下,书生的手法不对,绳钩本没有钩牢,顿时松脱落下。周瑜俯身拾起铁钩,仰头退后几步,观察了一下城墙,然后发力将手中绳钩抛出——绳钩啸的倒冲上夜空,呛啷一声,准确地钩在了墙头上。“义兄!”周瑜拉了拉绳索,示意牢靠无误。
孙策接过绳索,在右手手掌上缠了几圈,转头对书生笑道:“今天我教教你怎么爬墙。”说完左臂一圈,将书生拦腰揽住,就这么单臂挟着个人,一手绳索借力,双脚蹬踏墙面,一路攀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孙策一面攀墙,一面还有闲问被他挟着的书生。
“焦仲卿……我老婆叫刘兰芝。”
“哦……我又没问你老婆。”孙策手足一起借力,矫捷无比,纵使额外挟着个大活人也毫不见吃力。片刻功夫,已经攀到了半腰高。抬头却看见城头上探出条人影,看来是守城的士兵巡逻,巡到了此处,发觉有异。士兵慌张地把手中火把一挥,好像就要开声大呼有敌来犯。孙策手脚都空不出来,低低啐了一声。
正这时猛一支箭从下方倒射上来,一箭洞穿了那士兵的盔甲,穿胸而过,把他的呼声封在了喉咙里,倒地毙命。
孙策回头往下一看,只见周瑜站在地上仰着头向他
们挥了挥手里的弓。原来留在城墙下的周瑜执起方才孙策用过的弓箭,站在地上掩护他们。
孙策一笑,用口型冲他说:“好样的,我的中郎将~”
焦仲卿毕竟是皖城的人,城头上的是皖城的兵,他惊愕了一下道:“你们怎么杀了他!你们你们……?!”
孙策怕他吵闹,信口扯了些似是而非的歪理:“别傻了,兵临城下,他们正草木皆兵的时候,看到你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翻墙入城——还准备了工具。你以为你还来得及说清吗?再说,这些是刘勋的兵,刘勋骄横无德,现在大张旗鼓收留袁大头那逆贼的亲信兵马,说不定早晚又是一个像袁大头那般称帝称皇的逆贼——你真的喜欢让这个人治着庐江?倒不如让孙郎来趁早逐走了他……是吧?”
焦仲卿脑中头绪正乱,还真被唬住了,他呆了一会儿说:“你们到底是神马人啊?”
孙策一琢磨,他是皖城人,自己是攻打皖城的主帅,还是不亮明身份为好,于是随口扯道:“卿可知古有喋血双熊、绝代双蛟等豪杰?而我们两个,就是江东二狼,专门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助像你这样需要帮助的善良人~~”
周瑜在下面听得虎躯一震,仰面向孙策挥了挥拳让他扯得适可而止。
“江东二狼……”焦仲卿迷茫了一会儿抱拳说,“敢问是哪个山头的强人呐?我在庐江为吏多年,从来不曾听过。”
“嘿……”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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