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画……我的儿子,我可爱的小甜饼……”
房子很大,也很古旧。
女人名叫褚雯,是个脾气古怪的刺青师。还是个女孩的时候她就与一个年长出自己许多的警察苟合在一起,因为某些不能为人道明的原因,警察偶尔来看看她,给她钱和一些生活用品,并且与她xìng_jiāo。
直到她怀孕并且执意不顾对方的阻拦生下了腹中的胎儿,婴儿漂亮又健康,可男人却恼羞成怒,最终离她而去。
女人又一次喝醉了,光着脚,一头蓬松散乱的长发垂在腰际。曾经的她非常漂亮,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身材修长又性感。然而因为过度的酗酒和哭泣,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也不再漂亮了。幸好她的儿子无疑最大程度遗传并发扬了母亲外貌上的优点,小小年纪就是个可人的安琪儿。
自从她爱的男人离开她,这个女人就永远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白天通常倒头大睡,锁死屋内所有的门窗,她那八岁的儿子就孤零零一个人在二楼的窗口往外眺望;一到晚上就会变得异常精神抖擞,对着镜子嘶声力竭地哭嚷叫喊,指责身后的男孩是个魔鬼,是个骗子,是个该下地狱的畸形。‘那些喝空的酒瓶归宿永远是男孩的身体,毒打在所难免。
偶尔,她也会对自己的儿子表现得温柔可亲。
女人给可爱的男孩起各种各样甜蜜的爱称,小甜饼,小肉球,小果冻……把他叫到自己的卧室,命令他脱掉裤子躺在床上。床单许久不曾换过,上面布满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污迹,譬如女人的经血,譬如一个前来纹身结果却和女人搞上床的货车司机的j,in,g液。整个不见光的屋子都散发出古怪而难闻的气味。但如果男孩皱着眉头不肯躺下,就会遭到来自母亲的非常残酷的虐打。
屋内的电视机通常都在放映sè_qíng片,充斥着大量裸露、lún_jiān、鸡奸和shòu_jiāo的场面。
最近,她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褚画,我可爱的小肉球,你躲到哪里去了?”
男孩躲在漆黑的壁橱内,手中抱有一只超人的玩具模型,刚毅的脸型和五官,蓝色紧身衣外加红斗篷,真是英武帅气极了。他听见母亲的呼唤声,赶忙敛住呼吸,不住地在心里默念:惟有听从我的,必安然居住,得享安静,不怕灾祸……
女人的身后拖着一柄救生斧,铁制的斧头在大理石地面上拖出尖锐的叫喊声,隐隐溅出火星。
已经找至了这间房间。
“褚画,我可爱的小宝贝,你在哪里?你是躲在柜子里还是藏在床底下?现在你该在我怀里睡觉,我们还没把你那小玩意儿上的创作完成,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听话,为什么你总让我为你烦恼!”
透过壁橱的缝隙,男孩看见母亲高举着斧子,以个疯狂的姿态劈开了一只衣柜——柜子碎成凌乱的木片,栖居里头的白蚁四处狼狈逃生。
男孩瞪大了乌黑的眼睛,即将与母亲视线交汇的刹那又躲下了身子。他一面抱紧了手中的超人玩具,一面在心底乞求,乞求刚才千万不要被对方看到。
地上早已狼藉一片,女人那歇斯底里的破坏还在继续,斧子劈开木头的声音又一次传了来。
“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把你的玩具全都砸烂!对,那些愚蠢的超级英雄们,我要拧掉他们的头颅,切断他们的四肢,就像摘掉玫瑰待放的花苞那么轻而易举,那么有趣!”女人疯疯癫癫地大笑出声,又说,“你是不是也想这样,褚画?你是不是也想我这样对你?!”
那双瞳仁乌黑又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惶与乞求,他又一次开始在心里默念起圣经的经文: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愿主耶稣的恩惠,常与众圣徒同在。阿门……
“难道你也要像你那个该死的父亲那样,为了他身为警察的名誉就抛弃我吗?”笑够了的女人开始哭泣了,“你的父亲就是个混蛋!王八蛋!该死的畜生!是啊,你和他很像,你他妈的什么地方都和他很像!就连那地方的胎记都一模一样……”
超人先生,快来帮帮我……不要让她找到我,不要让我被她找到……谁来救救我……
男孩的恐惧已达到了顶点,全身的骨骼无法自控地错位颤抖,与壁橱摩擦碰撞出“嚓嚓”的响动。他绝望地发现母亲循着声音走了过来,手中还高举着斧子。
※ ※ ※
已经昏睡了超过十六个小时。
这家伙的睡相不算太好,一直在莫名其妙地拱着被子,仿佛正渴望跳出束缚他的囹圄;而且,还不时用脑袋蹭着另一个男人。
另一个男人清醒着,侧身坐在沉睡者的身旁。他是个值当任何人失声吟颂的美人胚子,一张毫无性别感的苍白脸庞,反倒拥有极赋侵略性的美感。
淡褐色的长发无拘束地垂散下来,男人垂着眼眸,始终专注又深情地望着沉睡中的年轻人。天生泛着残忍血色的眼眶从未如此刻般温情脉脉,目光如一泓流水缠绵委曲,也如一场飓风狂暴强烈。他抚摸他的脸颊时会感受到乖巧的、回赠似的抚蹭。
这远比抚摸一张陶制面具来得令其动心。
褚画起初睡得很安稳,猝然而生的一下抽搐之后,整个人开始痉挛起来。面色惨白,汗如雨下,大幅度地左右摆动脑袋,似在极力趋避着什么。一种极端痛苦的神色出现在这张原本阖眸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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