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是小王爷八岁那年在难民道上捡的,这孩子也争气,越长大越生的秀气果干,太后喜欢的不得了,常常召进宫去。他也算小王爷一手养大,该教的什么都没含糊,倒也是父母心了,你这边只晓晋华是你儿子,小王爷那边又何尝不是,胳膊你终究拧不过大腿去,更何况这中间还有皇上。且说皇上与小王爷的兄弟情非同一般,爱屋及乌,白子规犯错晓王爷要罚他,好几次不是皇上给拦下来,你看看这上下,哪个惹得起?还听说白子规武功极好,偷偷着帮皇上和晓王爷铲除了不少异党,你这算盘还是再打打,万不可弄巧成拙。”
“那要怎么办?”李国章听得王同这样的振振有词,不免也想听听他的意见,挥手打发人下去,单余下他两人在厅内。
“这你来问我?”王同仰头一盏茶灌下,见他如此看他,不由得也吓了一跳。“你还是自己打算,我就是局外人点你。”
“那你便点的再深些,说这半截子话我怎知道。”李国章没成想这家伙老谋深算至此,怕隔墙有耳还是怕日后牵连着他?
“你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叫老夫好生的紧张!”王同觉着自己今儿个是多话了,摇摇头不再说。
“我看你就是来碍老夫眼的!”
晓王府。
这个时候,柳爷正站在屋中与一众人盯着躺在床上的白子规发愁,前脚将将拾掇了这个缠人的小东西。后脚太后就传懿旨就要叫他进宫去。这前后也才不过一个时辰,可他晕着怎么能醒?更不能抬着进宫去……白子规这前前后后的折腾,还嫌这事做得不够招人耳风么!这会王爷转出去兜圈听曲,一时半会又回不来,没了拿主意的。
“柳爷……”传旨的万公公在一旁迟疑。“这……怎么是好?”
“几个人叫都不醒,柳爷你下了狠手?”顺子在一边幸灾乐祸。
“你再在一边吵我,我就对你如此。”柳爷似乎想到好办法,开始挽袖口。“你们只消去那井里提桶水来,再给公子备身干净衣裳。”
“柳爷好胆识!”万公公在一边看着他一桶水泼到白子规脸上,哆嗦之际口里仍不住的赞,眼中满是敬佩之情。“真是好胆识……”
谁人吃的住这样凉的井水,白子规在生吞几口后便在踉跄中醒来,抓着床沿猛然坐起,甩着湿透脑袋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势。“做什么?”
“呦,白二爷您可算是醒了……”苏公公顿时大喜过望,翘着兰花指就奔过去。“快快更衣随杂家进宫去。”
“进宫?”白子规揉揉头发不明就里,霎时变得焦躁不安。“你们都糊涂?这擦黑的天儿进的什么宫?宫门专为你开么?”
“太后懿旨,叫老奴特地来的。”苏公公爬到白子规面前,笑。“爷您快更身儿干净衣裳吧……”
“这么晚召我进宫作甚?岂不是要误了明儿早的拿人?”白子规脱下袍子甩到一边,就穿着寝衣坐到椅上喝茶。“太后他老人家不会还不知道爷我犯了杀人的罪吧。”
“正因为知晓,才召你进去。”苏公公实在要被这位二爷弄出个毛病来。“您赶紧的更衣,随奴才,走着吧?”
“我不去。”白子规听完似乎清醒不少,一口回了万公公便顺手拿过他那把檀香扇打开,微微闭眼晃着神清气爽。“我白子规是那种临阵逃脱的鼠胆之辈么?出了事便躲起来,叫这样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你这般才叫人笑话。”熟悉的声音自屋外响起,白御晓慢慢跨步进来,瞥眼看着他半湿的寝衣和滴答掉水的头发。
白子规望见白御晓就像老鼠见了猫,这下扇子也不晃啦,膝盖的旧伤又隐隐作痛啦,总之这冷静下来该有的事,此刻就全都来了。
“子规不敢。”慌忙起身整理衣物和面上表情,强忍着膝盖上的剧痛打千请安。
“普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么.”白御晓冷哼,返身走出去,不再看他一眼。
“哎呦王爷您别说气话啊……这叫老奴如何交付差事呢!”苏公公摊手发现自己处的这个境地实在不利,急急的跟着白御晓一路跑出去了。
白子规依旧跪在那里,他并未叫他起来。
“二爷你起来罢。”顺子在一边搓手站着不知所措。
最后白子规还是乖乖地换上衣裳要随苏公公进宫去,虽有一百个不情愿他也不敢再违逆白御晓的意思,王爷嘴上不说,面上不带,并不代表他没有触到他的底线。临走时柳爷带着家丁出来,将两大包衣物和一封信件交与他。说特地叫人备下了这些日常衣物,你好生用着。王爷思来想去你这样的性子在王府里是留不得。这信是王爷亲笔,你将它交予梁云山上空以山庄庄主欧阳以空,他自会为你安排生计。太后那里不过是个幌子,苏公公送你出城后就会返回来,空以山庄的车马自会接你,夜路难行,你一人小心为上。
空以山庄?白子规听后忽地变了脸色,脑中一白,那欧阳以空向来凶巴巴从没个好脸,对晓王爷也只是三分敬,傲气的如玉皇大帝一般,武功虽高可从来甚少踏入尘世。与小王爷约定的一年一聚大多是王爷巴巴的跑去在山下等着,然后两人便不知去哪里逍遥自在。“那梁云山路途遥远,山路崎岖,少说也得三四日才可到。王爷这是要子规永不踏王府永不踏京城一步么!”白子规反应过后便起身就要下车,却冷不防被柳爷一掌推住,挣扎许久未果,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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