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啊,像个大宝宝一样。”林枫吹凉勺中的汤送到白远嘴里,笑意满满。
“都是你平时宝宝宝宝叫的!”白远咽下汤,嘴里嚼着米饭,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是是是,是我的错,”林枫应得敷衍,末了又嘱咐了一句,“不过,你下次复健得注意了,别用蛮力,还是要掌握方法。”
“知道了!”白远拖长声音回答,“啰嗦。”
林枫不恼,反而继续嬉皮笑脸,眼珠一转,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凑过去道:“媳妇。”
“嗯?”白远咽了一口鸡肉。
“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为以后咱俩孩子做练习?”
“咳咳咳……”
白远一个没注意,汤呛到了气管里,咳了起来,半晌才泪光闪闪问道:“什,什么?”
“你不喜欢孩子?”林枫见他气喘匀了,喂他喝了口温水,反问道。
“我喜欢啊!”白远本能地反驳,“可,可我们……”
林枫心如明镜,笑容却不如之前明亮:“没想过跟我一起养育孩子?”
“以前当然想过啊,”白远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吃了,这个问题既然提了出来,他索性跟林枫好好谈,“可我现在……再加一个孩子……”
“怕我养不起?”林枫往前坐了坐,“别小瞧人啊!”
“怎么是小瞧你?”白远侧头看他,无奈道,“但你得承认,作为画手和作为写手来说,你我都是新人啊,能找得到工作糊口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养孩子要付出的不止是金钱,就算有一日我们有足够的金钱地位,国内的领养制度也是一个难题,现在想这个问题,确实不现实。”
两人在一起,虽说从年纪上来看是白远小,从身材上来看是白远弱,但一向都是白远照顾林枫多一些,也许是从小爷爷就身体不怎么好,他独立惯了,思维也十分成熟,没有文人墨客惯有的多愁善感,他更多的时候是理智的思考,所以当他分析情理的时候,林枫向来无从反驳。
“你说的都对,”林枫叹了口气,挪下床桌,搂着人靠在自己怀里,“可这是我们的人生理想啊,一栋房子,一个花园,一条大狗,两个孩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白远憋着笑,语调轻松。
“嘿你!”林枫屈起食指中指,轻轻弹了一下怀里的小脑袋,“你忘了?”
“不记得……”白远摇头,神色迷茫抬头看他。
那其实又是两人某一次酒后乱性后,相拥着挤在寝室里那窄小的单人床上畅想未来。大学宿舍的床通常宽度不足一米,虽说他们两个都不胖,但到底是大男人,做的时候一上一下还好,这一放松下来,两人只能侧躺着。那时林枫搂着他,扭头看天花板,憋屈得励志图强。
白远那时昏昏欲睡,酒还没醒,有一搭没一搭地扭头去吻林枫,应得极其敷衍。
陈年旧事经林枫一提,白远这才在脑海里找到了这么个模糊的印象:“这不能怪我记不住啊,那晚,那晚……”
他有些脸红,埋头说不下去了。
林枫装傻:“那晚怎么了?”
“那晚……”白远咬了咬他的肩膀,力道轻的跟挠痒痒似的,“你太凶了……”
“哈哈哈哈哈……”林枫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诶呦,媳妇你轻点,别咬了……”
“诶呦,媳妇我错了……哈哈哈哈……”
白远叼着他胸前的皮肉细细磨着牙,死活不松口的时候就在想:
这大概就叫痛并快乐着吧?
日子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复健,查资料,写论文,忙忙碌碌,白远觉得充实而踏实,他那本也出版了,首印200万册,销量不错,出版社跟他商量,下一部作品继续跟他合作,几家杂志社也闻风赶来,想约他为自家杂志写些文章或者故事。
林枫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那个工作室的邀请,打算在毕业典礼之后正式入职,这会儿也卯足了劲画稿子,打算在毕业设计上给自己大学生活里最后三个月留下完美的一笔。
学院体恤白远身体不方便,免了他的中期答辩,只交报告和文献综述,以此打分;林枫倒是到场答辩,但他准备充分,又是真心喜欢,所以倒是如鱼得水,得到了一种向来苛刻的导师们的一致高分,心里轻松了许多。
四月末的滨海城算是全年里少有的气候舒适的一段时间,樱花竞相开放,柳絮飘扬,小区里孩童们跑来跑去,每每两人吃过晚饭出来遛弯,总是心情舒畅,日子过得越发舒心了。
既然毕业设计做得十分顺利,还有一项重要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小远,你有没有想过毕业旅行要去哪里?”林枫这日在楼下花园里坐在他对面,笑着问。
白远正盯着小区内的湖面出神,这会儿回眸看他,只觉不可思议:“我这个样子,哪里都去不了吧?”
“管那么多呢?”林枫不满意他敷衍的态度,强调道,“你就说你想去哪里!”
“最想去的当然是西藏了,”白远的目光望向天际,“从前国内国外没少走,但就是抽不出时间去一次青藏高原。”
电视上节目里的蓝天白云,藏民们的友好热情,无不吸引着白远。不过低头看看安安静静圈在轮椅里的双腿,他苦笑摇了摇头:“从前有机会没时间,以后大概有时间也没机会了。”
“西藏啊……”林枫面露难色,他也没去过西藏,但对于一个画手,他对那个地方也心向往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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