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自己没注意到情形,贸贸然跑到了玉家的人堆里,没挨揍已经相当好了。
正准备麻溜离开这是非之地,江循突然感觉一道目光意味深长地从身侧投来,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回头一看,那几个玉家小哥都站得一个赛一个的笔挺端庄,哪有什么私下打量的。
……是错觉?
江循自嘲地耸耸肩,朝秦秋走去,而秦·脑残粉·秋早已是双眼放光:“哥哥,我看到了!那是什么仙法?”
江循暖暖地笑开了,抬起右手来,虚握成拳,左手一个响指过后,一朵开得鲜妍漂亮的紫色小花就在右手手心里绽放开来,江循走到秦秋身边,把花放在她乌黑柔亮、散发着淡淡茶籽香气的分髾髻边,简单修饰了下,就抱着胳膊含笑打量:“……好看。”
阿牧:“很棒诶,怎么变出来的?这花很配她(*/w╲*)”
江循:“不错吧,刚才在路边掐的。”
阿牧:“……”
旁边的几个女孩儿早就盯着江循红了脸,明显是秦秋这个标准哥吹对她们说了自己什么好话,江循冲她们点点头,微笑,秦秋也开心得很,指尖小心翼翼地点着花心,生怕给弄坏了,面上泛着淡淡的红:“哥哥最好啦!”
江循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又想起乱雪,转身望去,发现他正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摘着小花,编着花冠。
似乎是与自己有什么感应,他扭过了头来,江循也走了过去,蹲下:“在做什么?”
乱雪举起花冠,比比划划地往江循头上戴:“……小姐。”
江循失笑,放慢语速,用最简单的词汇好让乱雪明白自己的意思:“昨天晚上,小姐睡下,你怎么不回来?”
乱雪露出了纯真又疑惑的眼神:“乱雪,不是一直,守着小姐,在门外?”说着,他点了点江循的胸口,“公子说的,乱雪,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小姐。”
江循:“……是的,你做得很好。”
夭寿了这是以后都得独守空房的节奏?
想着那偌大的空寂的寝房,江循内心悲苦了一阵儿,就毅然下定了决心。
车到山前必有路,无路爬山我背车。再不济,不是还有个可以蹭床的地方吗?
……
曜云门有公课和私学之分,公课和现代大学的大课差别不大,几个世家的子弟一起听夫子授课,私学则是各个世家派来的夫子负责讲授。
晨会散后,江循见过了秦家的三位夫子,确定他们虽是秦氏家主精心择来侍奉秦牧的,但却都对秦牧了解不深,他也就安定了不少。
不过,略叫江循吃惊的是,在他和三位夫子见礼的时候,其中最年长的一位浮山子捻须笑道:“秦公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夫子我书读得不多你莫驴我。
但是看几位夫子纷纷点头、满眼赞赏的模样,江循又觉得微妙起来。
也就是说,原主之前在别人的心目里是这样的形象?君子如玉,尊师重道,宠爱妹妹,孝敬父母?
……这么一个人,难道仅仅因为身中剧毒后不小心睡了个男人,就自我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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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身契(三)
江循觉得玄幻得很,但细细想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江循觉得睡错了人不打紧,又不是被别人睡,说起来还算占了便宜,可没准儿原主就觉得天崩地裂,人生不会再好,只能靠放纵自我才能实现心灵救赎。
自我调剂结束,江循也就接受了现实。
既然已经成功规避了最初的剧情,那么接下来的剧情肯定会发生变化,顺其自然才是上策。
唯一叫江循有些担心的,是《兽栖东山》中缺损的那几页,谁也不知道在那几页中发生了什么,就让主角落到了被全线追杀的局面。
当然,主角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又忙里偷闲地打了几炮,关键词,野外、np、尼姑庵、□□。虽然由此可见主角艳福不浅,但江循对于成为死在牡丹花下的fēng_liú鬼实在不感兴趣。
既然原主作死,系统废柴,江循自己要是再不给力一点,还不如麻溜儿给自己买口棺材等死得了。
不作死不好么主角?好好活着不好么主角?
三月后。
江循提着一包醍醐饼,小心翼翼地攀着外头的一棵歪脖子树爬上墙,他刚刚跨坐上墙头,就看到了一张沉默而冷淡的脸,正仰头看着他。
江循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掉下来:“……枚妹你别吓唬我啊。”
展枚的脸一黑:“别这样叫我。”
江循用脚踩在墙头上,稳住身子,单侧胳膊随便撑在膝盖上,俯视着笑道:“行行行,方解,你就省省心,别堵我啦成不成?”
展枚站在墙根下,一张严肃的小脸绷得连个褶子都不见,眉头微微锁着:“私溜出门,破坏门规,你这样是不对的。”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注意仪态。”
江循哈哈一乐,随手丢了包东西下去,展枚抬手一接,还没看清那是什么,旁边就有一道黑影落下,展枚立刻去抓,可江循竟然蹲在原地,乖乖的没动弹,展枚脸色一变,伸手去搀他:“……可是伤着哪里了?”
江循一抬头,果然满面痛苦:“别动别动……脚震麻了,快快快搭把手。”
展枚的嘴角肌肉轻轻一抽,主动托着胳膊把人搀起来,江循靠在墙边活动着脚腕,指着那丢下的油纸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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