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冰洞墙壁上有字,还有壁画,大概是因为氧化太过的原因,模糊一片,看不太出来,现在洞内生了火,有了光,江循才得以看到那些斑驳的彩绘。
玉邈察觉到他的动作,也不靠近,只缓步走到江循刚为他铺好的草垫边,仿佛黄世仁一样心安理得地坐下:“我进来时看到过,是上古时期的神兽谱。”
那些字是古字,但是对接受过仙界义务教育的江循来说并不难认,他挨个数着读过去,果然如玉邈所言,这上面记录着上古的神兽之名,神兽之形和神兽之力,看来看去,有些名字挺熟悉的,给江循一种在看封神榜的演职人员名单的错觉,但也有一些眼生的。
在指到一条模糊不清的记载时,江循读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衔蝉奴,猫形人声,善舞嬉,性随和,乃造物之神。”
……造物之神不是女娲吗?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号神兽?
江循没在这里停留,就抱着参观博物馆的心态继续逛下去了。
朱墟里本来也就没什么白天黑夜之分,江循休息了一阵,从旁边的小溪里打来清水,确认无毒无害后便倒入浴桶,捻了火诀给加热,等到水热了才叫玉邈出来洗澡,自己则躲回洞里继续研究壁画。
等洗漱完毕,二人躺上草垫,又都没什么睡意,索性聊一聊天。玉邈谈起了红枫村瘟疫,一场由魔界引发的人间惨剧,那是他第一次跟着兄长执行除妖任务,那时的他年仅七岁。
谈到此事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悠悠地叹了口气,江循还未见他露出这样苦恼的表情,便问:“何事?”
玉邈摇摇头,说:“后日是十一月初一。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去红枫村办些事,这次怕是赶不上了。”
江循不禁好奇:“何事?”
玉邈含糊其辞:“没什么,以前承诺过的事情而已。”
玉邈不愿多提,江循也不再多问,他转而想起了一个一直想问但一直也没找到机会问的问题,顿时把刚刚产生的一点疑问抛在了脑后:“玉九你可知道,玉氏和秦氏,到底有何仇怨?”
☆、 第30章 冰洞(四)
不等玉邈回答,江循已经自行脑补了一整出相爱相杀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的狗血戏码,没想到,玉邈极淡然地戳破了他脑内的肥皂泡:“我不知道。”
江循还不大相信:“不知道?不知道,你们玉家那几个兄弟撞见我就像撞见头熊似的?”
玉邈很是笃定道:“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从小便被告知同秦家有鸡犬不闻之仇。我便去询问教养过我父亲的祭祀殿长老,他一直含糊其辞,后来,他便松口道,其实上一任祭祀殿长老,也没有告知他这冤仇到底是什么。”
江循:“……”
其实是因为结仇太久,双方都忘了仇怨为何物了?
所以,玉秦两家有仇,这就是一个简单粗暴的设定是吗?!
不过,既然没什么杀父夺妻之仇,江循也就厚着脸皮提出了建议:“哎,玉九,你想想,这冤家宜解他不宜结,既然都不知道在恨什么,那到我们这一辈,这仇索性就解了吧,你说怎么样?”
玉邈侧过身子,盯着江循看了一会儿,江循的眼神那叫一个真诚,在火光的映衬下都要流光溢彩了。
见玉邈没有否定,江循再接再厉地劝说:“你看,玉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将来会是秦家家主,到时候你也是……”
玉邈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做玉家家主。”
江循顿时被怼哑火了。
……他发现今天玉邈的怼人水准较往日更上了一层楼。
好半天他才缓过一口气来,问:“你想做游仙?”
玉邈不说话,过了很久,直到江循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才问道:“你是一定要做秦家家主的,对吧?”
按理说这个问题很奇怪,秦家只得一子,且不重视女儿,这家主之位不给自己还能给谁去。但这却直接问进江循心里去了:
秦牧的身份,自己抢了;秦牧的家人,自己也抢了;现在就连秦牧的未来都变成了自己的,江循这些年规规矩矩的,把秦牧的人生经营得还算有声有色,一部分也是出于补偿心理。只是再怎样弥补,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借着“秦牧”这个壳儿才能获得。
由于心情复杂,所以他给出的答复很敷衍:“大概吧。”
玉邈顿了顿:“只要你做,我便做。”
……反正若是你不做游仙,我做游仙又有何意义。
江循自然是听不懂玉邈那远在天边的弦外之音,默默翻了个白眼:大哥,你不想做玉家家主便不做,甩锅给我是闹哪样?
他撑着脑袋,侧躺在草垫之上,试图畅想一下未来:“你说到那时我们该如何表露善意才不显得突兀?”
玉邈:“你觉得联姻如何?”
江循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好容易回过神来后,他翻坐而起,强忍住扑上去揪住玉邈前襟摇晃的冲动:“告诉你,别打我家小秋主意啊。我得给我家小秋找一门最好的亲事,必须她喜欢才行!”
玉邈:“……”
江循嘟囔了一声,重新躺下,双手抱头看着嶙峋凹凸的山洞顶。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江循才咳嗽了一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我告诉你一件事儿,玉九,我的修为莫名其妙地到金丹后期了。你说奇不奇怪?”
江循没打算向玉邈隐瞒自己修为突飞猛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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