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才略显僵硬地回程老爷说,“那刘小僖的爹在开塾那会子富国束脩,在下恐难将人赶走。”
程老爷听了一愣,心想刘家大人傻了不成?免费村塾竟还给钱?他嘴上说,“他付了多少,区区几个铜子儿我退给他便成。”
“在下收了束脩便是达成约定,现虽已退回人家岂还有信誉可言?”李秀才发觉与这人说不通,当真是动怒了,两个拳头握得死紧,“不如在下也退了银子给老爷,您另寻高明好了。”
“哎,那怎使得,夫子你话重了,重了!”程老爷一听这李秀才为了个刘小僖竟还拿自己威胁,着实有些急,他是知这些个读书人迂腐得很,各个拿清高当饭吃,“我是个粗人,也就说说,说说罢了,若夫子觉得那刘小子是可造之材,留下便好,留下便好。”说着,程老爷又让手下拿来特地为李秀才搜集的澄泥砚,这才安抚下这读书人倔脾气。
回到家,钱奶奶免不了又是一阵怨,可她也知李秀才的脾气,只得打消赶人走的念头,不过这事儿可不会就这么完。钱奶奶又寻来那外院的管事娘子,叫她带上几个粗使婆子就冲刘家去了。
倒霉的程小哥
再说刘小僖那天衣着破烂地回到家,也把刘珀惊得一愣一愣。小娃儿也不隐瞒“罪行”,一进家门先下手为强,跑去抱着他爹的腰就蹭啊蹭,“咋办呢爹!小僖在学堂把程家小子给打了,小僖被那小子逼着打架了!”
刘珀一听就急,忙拉开人蹲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刘小僖乖乖在那站着任他爹打量,正想叹好爹爹你真是好,知道你儿子打架是忍无可忍。不想刘珀确认了他家猴孩儿一点事都没有,就立刻一巴掌挥到他头上,“你长本事了啊,跑去和人打架!”
呜呜~就知道爹最喜欢打人了~刘小僖决定收回对他爹的一切好评,他捂着脑袋狡辩,“是那小子一直找我麻烦,我忍他很久了!”
“忍了很久咋不继续忍!我早说过那小子被惯坏了没事找事,你不理他他讨不得趣自然不会再来惹你了。”
“那要等到甚时候!”刘小僖冲他爹喊回去,“被别人欺负还不知道反抗的,那是懦夫!”
刘珀嘴角一畜,想着臭小子还含沙射影呢!两手不由自主就捏上了刘小僖嫩脸蛋,拧住很转,直把他疼得哇哇叫唤。
“臭小子你骂谁呢这是!还懦夫?老子教你的那是做人的道理!”
“哎哟爹你轻些,啊疼!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小僖小朋友满眼的泪,湿哒哒的怪可怜。刘珀继续蹂躏他儿子的小脸蛋,还不忘笑话他,“瞧你的孬样儿,还和人打架,你打得过谁呢!”
“你是我爹我才让你捏!”刘小僖的男子汉尊严受到刺激,忙放下狠话,“要换了别人我早打趴他了。”
“哟~僖儿哥哥好威风啊,你要如何打趴人家?先示范给我看看?”刘珀不怒反笑,捞过他儿子的圆脑袋就是一顿揉圆搓扁,直至刘小僖讨饶承认自己“弱不禁风又爱闯祸惹事”这才消停下来。
刘珀给刘小僖找了件整齐衣服换上,又同他一起下厨房准备吃食。两人面上虽不再提这事儿,刘珀心里还是有些忐忑。隔天他特地送刘小僖去到学堂,等着夫子出现,忙上前赔不是。
李秀才是软硬不吃的主,无论对程老爷还是刘珀都一副模样,他不咸不淡说了几句“椿庭应作小儿榜样,礼教不可废”之类的训诫,便打发刘珀走了。
刘珀瞧那夫子不像会为难小孩儿,惩罚也都公允,便稍稍放下心来。之后他也想找程庆礼说些好听,不过在窗外瞄到程小少爷那张……呃,惨不忍睹的脸,他还是打着“小孩儿打架大人崩掺和”的借口撤了。
刘珀是不想掺和小孩之间的矛盾,钱奶奶把头却已命了人来找麻烦。程家的管家娘子与一众促使婆子找来刘家那天正巧霍临秋也回来,他这回受林侧柏所托,去码头帮他买了不少本地不常见的药材。侧柏兄瞧着激动,趁刘珀与霍临秋都在,便拉着他们去家里帮衬捣腾药材。三人忙到中午才把所有东西归好类,或藏于阴暗处或放扁上晒,后来晒药的扁不够,他便央求去刘家晒。
刘珀不想这做大夫的碰上好药材会如此大动静,不过难得侧柏兄那张狗嘴吐出几颗象牙听得舒服,他也就遂人意拎着药材往家去了。
这一回家,可不就碰到了程家那伙人。那些婆娘怕是来了有些时候,喊门没得人应便立在门口大呼小叫个不停,乡里邻间的已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刘珀远远望见就知不妙,忙让霍临秋和林侧柏等在这儿自己挤到家门口。
惹事的都是些有些年纪的婆娘,她们不怕抛头露面大放厥词,刘珀却要顾忌男女有别,不能推不能搡,只得撑着股气质问她们没事在别人家门口发什么疯。
那管家娘子仗着有钱奶奶撑腰,抬着下巴就骂刘家小子没家教,在学堂上打他家小少爷。
刘珀翻了个白眼就顶回去,“明明就是你家小子先动的手,还赖到我家头上了,仗势欺人不是这么做的!”
几个婆娘一听这话立时拉下脸撑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刘珀被她们堵在中间,这个说“一个没家教的野小子我家小少爷才懒得理会,还会先动手打人?你也不掂掂自个儿多少分量。”那个骂“我们程家好心办的村塾免了束脩供人读书,你家小子当真是不识好歹,还动手打人呢,有本事这村塾也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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