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魏啊,你有什么威名,倒是能说出来让我听听?”玄轻笑着说道。
“我敢保证,你要是能弄只细小的笔给我,我定然能写出优美的字迹来。”魏桐一边磨墨一边自卖自夸。小时候苦练那么久,没想到现在还不如一支毛笔来得实惠。
“天下尽皆是用毛笔写字,何以魏独辟蹊径,竟然用细小的笔写字?这笔又从何而来?”玄的声音淡淡,似乎带着一点点不可捉摸的痕迹,魏桐沉迷在墨水中不能自拔,却是忽略过去了。
“我小时候自然是不能够如同你们这边挥洒墨水,只能够在地上用树枝比划比划,这当然完全不一样。不过听说西洋那边用所谓的羽毛笔,那样倒是细小了,完全捏不住,算起来还不如毛笔。”不知道这个时候钢笔出世了吗……
就算跟玄再怎么熟悉,该遮掩的东西,魏桐还是下意识就换了个说法。一个人知道才叫做秘密,这件事情就算烂在肚子里,怕是也不会有说出口的那天。
“羽毛笔?那蛮夷之物也值得你记挂在心上?”玄看看起来不以为然,魏桐笑笑,“玄,至少人家这个创意想法是我们从来没想到过的,还有西洋钟这些东西,虽然我们也有类似的东西,但是毕竟我们得承认,他们的技术比我们的更好更适宜。只有不断思考才能够进步嘛。”
他伸了个懒腰,看着刚刚磨好的墨水,比起最开始的那一缸,现在已经是好上太多太多了。每一样东西,总是需要不断改进才能够变得更好。
“魏,总感觉你对西方那些海上的国家很是推崇?”玄说道,每每他有这样语气的时候,代表着又一个争执点的产生。
魏桐可不是这样认为,他单手撑着下巴,抬头看着屏风的方向轻声说说道:“玄,其他的地方再好,都比不上自家好。一个人毕生所学所用都是为了脚下这片土地,所以通敌叛国者,不论是因为任何的原因,都不值得原谅。”
“只是每一个东西,在看到他好的一面的时候,好歹也要看到他不好的一面。”魏桐老生常谈,却又禁不住摸摸下巴,“玄啊,为什么你们就不愿意看看呢,虽然有不好的地方,但是好的地方还是可以学习的。我们国家虽然是最强大的,但谁能够保证,我们能够永远强大下去?秦朝扫六合,多么豪壮,不也泯灭在历史中了吗?”没有哪一个朝代能够永远存在的。
玄无奈摇摇头,“你每一次说话,都非得要那么胆大妄为做什么?”每每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魏桐更加无奈地笑道:“我只是在说实话,总不能连实话也不让说吧。而且,我也只会在这里跟你说说罢了,出了这里,谁又会知道我是谁呢?”
魏桐感觉到了玄突如其来的沉静,“你怎么了?”
“所以,你每一次才会那么拒绝?连与我见一面的可能都不给?”玄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过来,带着薄怒。魏桐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屏风后面,仿佛这样就能够透过屏风看到后面的人,“既然玄你都说到这个问题了,这件事情其实也该说清楚。”
“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说。只要一说清楚,你就会知道我是在哪里了。只是,我的身份几乎是最卑贱的了,与你在现实中相见,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伺候的人,玄,与你的见面的那一天,便是这份不知所谓的友谊结束的时候。”
“不知所谓?”玄冷淡地反问了一句,感觉到一口气死死梗在胸口,“你就是如此看待我的?”
“玄,虽然我可能说得很难听,但是对我而言,跟任何一个所谓的高官贵人交朋友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魏桐感受到了玄的怒气,深呼一口气,却依旧不停地说下去,“我不认为这会否定过去的事情,但却足以否决之后的事情。”
“你能够决定我的身家性命。”这句话魏桐说得很轻,却狠狠地砸中了玄的内心,“在这里,不管我们说些什么,永远隔着一道屏风,我喜欢你,你敬重我。但是出了这里,你是主人,我是奴仆。不管你是谁,这个身份是改变不了的。”
一个人的生命都能够完全被其他任何一个人所掌控,又有什么所谓的尊重与朋友呢?
联想到魏桐的身份,玄微微一怔。
这或许便是魏桐从来不在意他身份的原因。不管这道屏风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魏桐都愿永不相见。就算是真的见面了,就犹如现在,就算他知道了魏桐的身份,还不是依旧让他像一个奴才一般过活。
他是一个太监。
魏桐靠在屏风上想着,而即使从来没有去考虑过玄的身份,但往低去想魏桐也从不认为他会是个凡夫俗子。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如果是在现实中,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接触。而他们眼里,也不可能会有一个小小的太监的存在。
清朝的压制,是历朝而来严酷的,也是历朝以来最重视的。魏桐不会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哪怕这个人是玄。
“没想到,其实你到现在还是不信任我,而且……依旧这么冷静。”听着玄的语气似乎是冷静下来了,魏桐才松了口气,要是玄真的生气了,魏桐也会有些惴惴不安。再怎么样,他还是记挂着他这个朋友的。
“这不是冷静。”魏桐无奈摇摇头地说道:“这只是对自己身家性命最基本的保护……而且,如果玄你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却又没办法接受的话,从此以后,你大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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