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轻视女子,更是给了那些青楼女子一举扬名的机遇。
谁道女子皆无才,风尘容身多无奈。为君博得一笑言,身立淤泥自不染。
世间的人看世间的事,自然各有各的看法。对南竹来说,顾老板的举动,着实算得上是件善举。
却不知,在他人看来,顾老板如此举动实在非同常人。而自己由此想法,何尝不是个异类呢?
突然停下脚步,南竹见到迎面而过的一群fēng_liú公子。而那些人中,便有白日带自己入楼的小二哥。
只听那小二哥边引着路,边满脸笑意的同身侧之人恭敬回话。
隐约间,南竹耳畔飘来一句戏语。
“顾老板的地方就是与众不同,便是下人也机灵得紧啊。”
心底诧异,南竹不由靠近几步,努力将视线集中到那群人之中。
俩人中间并肩而行,前后又各自跟了数人。但就此行人的队列来说,那中间俩人必然尊贵,而俩人前后的四人,怕也身份不凡。除此外的几人,该是随从。
顾一北,到底又会是哪个?
眯眼细看,中间俩人一着白衣,一着青衫。一略显苍白瘦弱,一则偏高大魁梧。
南方人依水而生,临水所成。男子皆较北方瘦弱,男生女相者颇多。气质儒雅,故多fēng_liú才子……
南竹想到这里,目光落定于白衣男子身上。
顾老板,倒是与想象中的不同。
原以为那日的惊鸿一瞥,已算是满足。自己与那顾老板之间乃云泥之别,想要再见面,怕是难上加难。而自己,亦不过是兴趣之故,才想见上一见。却没料到,不过数日,南竹与那人竟是有了第二次的接触。
烟荷姑娘一路选拔入了最终决赛,南竹替她高兴之余,亦忧心起那齐澜之事。若无意外,自己这几日后便改回了边关。然而齐澜信中所言,怕他的出现,也便是在这几日吧。
心有余念,南竹行路之时难得晃神。突然前方传来喧哗,南竹抬头一看,只见几位华服男子摇着扇子往自己这头走来。
能避则避。在青楼中打混的日子,南竹学会了如何看人处事。加之之前在边关遇那徐从文一事,南竹更是小心翼翼。
然而天不遂人愿,事与愿违之事正让南竹碰了去。
“你看,这冠玉楼里,还有长的如此丑陋之人。”华服公子面带嘲讽,不多时,便与另外几人围了上来。
南竹寸步难行,无奈下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垂头。
“脸上如此的疤痕,也不知是哪儿惹来的?能在冠玉楼出没,莫非是因为身子特别?”另一名华服男子轻佻的用纸扇挑起南竹的下颚。
南竹虽被强迫,倒也没有挣扎,依然垂目不言不语。
“看他样子倒是乖巧。”一人说着,一伸手便拽住了南竹的手腕,将人往自己怀里拉。
南竹这才惊觉不对,挣扎了几下,奈何人力气不敌。心中焦急万分,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该如此逆来顺受。
却是这时,但听最初说话之人微微上扬的声调。
“哟,那边那个长的倒是不错呀!可比这个丑八怪看上去顺眼多了。”
南竹一愣,沿着那声音望去,但见那一身与昨日相同的白衣,风姿卓然的从旁路过。那人目不斜视,仿佛刚才那声叫唤从未听见般。
出言的华服公子心里气急,又接着道:“都给我拦住那小子。”
南竹暗自叹息,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果然是知事甚少,连眼前之人都不识得,怕是今天便要碰了钉子去。
然而自己的心情却放松下来,隐约间就是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之后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南竹尚未完全看得明白。一个身形便想自己跌靠而来,反射性的拖住来人,这才发现是顾老板。
那群华服男子已经哄然受伤而去。而赶来的楼中随从忙上前将顾老板保护了起来。
此时此刻南竹抬头定睛细看,这才发现那身着白衣的顾老板此时颓然无力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忧心。说到底,此事起因与自己也不算毫无关系,那么自己出手帮忙,应该也无不可。
地上有些血渍,不知来自谁。南竹皱起眉,对那顾一北探出了手。
“这位小兄弟……”
南竹知对方护主心切,连忙比了比手势,想表明自己略懂医理。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猜不透对方所为何意。
温润嗓音虽有些低哑,却在此刻替南竹为了为难。
“这位小兄弟的意思,该是他懂得医理。你们且莫为难,让他上前来。”
讶异的看向声源,那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顾一北。此刻对上他的双眼,眼底竟有些不知名的笑意。
为何?这男子竟一眼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几名随从里,一位领头的先生格外紧张。听得自家主子所言,立刻拱手对南竹道:“这位小兄弟有劳,我家少爷这身子情况如何,还请告知。”
南竹颔首,也不推脱。他虽记不得失忆前的自己到底是何人,却也知道既然通晓医理,便该以救人为先。
上前几步来到顾老板身边,南竹敛神宁心,搭上对方腕脉。
然而这虚浮不足,阴性过重的脉象,却让南竹猛地抬头看向顾一北。
“小兄弟,怎么样?”顾一北脸色不变,口气亦不变。
南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摇了摇头。
“你,不能说话?”这一次,顾老板微微挑眉,带上了一些讶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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