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姚锦感受还没现在这样深刻,而现在,他成为了被权势欺压的弱者。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了。
有着原主易凌的记忆,姚锦熟门熟路找到了监狱唯一的医务室,医务室医生是个中年女性,有着一张分外和蔼的脸,和这个冰冷的周遭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
姚锦站在大开的门口抬手扣了扣门。
诊室里面还有个病患,医生正给他换药水输液,听到敲门声,转头向门边的人点了点,示意他进来。
姚锦走进去,在一张方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
医生动作很快,没多会就弄完那边,跟着就反身到姚锦旁边。
当看到姚锦松开捂着脑袋的手,手指间一片猩红,医生眉头深拧。
“谁弄的?”医生问。
姚锦笑容浅淡:“没谁,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没仔细看,摔伤的。”
医生拿过碘酒,用棉签处理伤口周围的粘稠的血迹。
显而易见的,她不相信:“你摔跤,后脑勺先着地?”
况且看伤口形状,也不像是自己嗑出来的,医生目光往姚锦露在灰色囚衣外的脖子上看,忽的,她瞳孔骤所,那里隐约有一些掐痕。
“如果真有困难,你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忙让他们给你换牢房。”医生以为姚锦是和同寝的人发生了肢体冲突,于是说到。
姚锦弯唇笑了笑,将原主脑袋砸向墙壁,完成原主直接死亡的人可不是他同寝的,再说原主已经死了,换不换,根本不起作用。
等医生给姚锦包扎好伤口,往他后脑勺粘了快纱布,姚锦没接受医生的好意,道了声谢后,便快速离开。
当下自由活动时间,还有大概两三分钟结束,许多外面游荡散步的犯人也都相继往自己牢房方向走,姚锦行走在人群中,大家都穿着监狱统一发放的制度,头发也都差不多一个款式,从后面看。除了高矮胖瘦有明显差异,其他方面,几乎看不出谁是谁。
原主所在的牢房在三楼走廊左侧的第三间,等姚锦踩着放风结束警铃声进去时,里面七个人都在了。
他快速闪身进去,铁闸门在他背后徐徐关上。
原主在进监狱后,闹过一段时间,声称自己是冤枉的,自己没罪,一次两次还好,次次都那样,惹的其他人厌烦,三五不时的教训他一顿,同寝的人虽然没出手过,不过在其他地方欺负原主,例如拿走本该属于他的被子,拿走他父母送到监狱给他的大部分生活用品,连洗澡用的香皂,也都让人拿了。
原主被其他牢房的了修理了几次,慢慢认清了现实,到了这个地方,哪怕你真没罪,哪怕你真是被冤枉的,也只能认命。
或者,也可以不认命,往高墙那里冲,守卫会立马给你一颗枪子,送你归西。
原主认清现实,接受残酷的命运,不再大吵大闹,安分守己,并很努力的工作表现良好,期望死亡能够减缓刑期,未来某天可以离开这里,不过他不惹事,不代表事不会惹他,这里都是一群体力过剩崇尚暴力的雄性生物,不像在外面,这里每天除开监狱安排的工作时间外,其他还有短暂,可又十分冗长难熬的自由活动时间。
犯人们寻找一切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偷偷赌博,暗中抽烟,或者靠性……
前两者都好弄,只要有钱,都可以托人送进来,至于后者,就算有家银行,进了这里来,也别想再有。
没有女人供他们消遣,又不可能次次都靠五指,一些长得柔弱没反抗力的,就成了囚犯们的女人。
原主的死,也是因为有人找上他,想对他动手脚,原主是个直的,没进监狱前,连女的都没碰过,到了这里来,碰到那样恶心的事,自然是愤怒加反抗,外表看起来软弱,打起架来却跟个疯子一样,完全不要命,把打他主意的人打伤,那人一火,就让人抓着原主脑袋,一下一下往墙壁上撞,弄死原主后扬长而去。
人命在这个地方,有时候还不如一根草芥。
不过现在他来了,在他没意愿赴死前,谁也别想再拿走他性命。
姚锦在七双眼睛的注视下,步向他床位的对面,原主-也可以说是他的被子,在底下床铺上,那里有着两床被子。
“喂,干什么?”长着三白眼的瘦高囚犯见姚锦站在他面前,立马恶声叫嚷。
姚锦冷傲的眸光从棉被上回到三白眼那里,他勾了勾唇角,声音低凉:“你拿了我被子。”
三白眼呵的讥笑一声,脖子伸长,一点没愧意:“我拿了又怎么样?”
姚锦伸手,手掌上摊:“不怎么样,还给我就行。”
三白眼跟听到一个笑话般,哈哈笑起来,笑声忽的一顿:“现在它在我床上,就是我的,有胆的,你就来拿,看我拧不拧断你胳膊。”
三白眼料定姚锦不敢动手,他一脚踩上床铺边沿,挑衅地扬起干瘦的下巴。
其他人都或站或坐,看好戏般不出声不插手。
原主是软柿子,他姚锦可不是。
这种地方,不是你与人为善,人就会与你为善,适时的表现出刚强的一面,会让众人有所忌惮,活得也许才会更久。
姚锦如三白眼说的,探身前去拿自己棉被,没出他所料,棉被扯不动。
“你小子还真敢啊!”三白眼呲着牙,眼里寒光乍放。
姚锦松开手,一掌搭三白眼肩膀上,对方身体莫名战栗了一下,三白眼瞳孔忽然间扩得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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