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师也认为我不是小孩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小孩子也不可以挑食,你没看人家父母一直在矫正小孩的这个习惯?”
“我父母又没有。”
“……等一下。”骆杨听到自己手机的铃声,一看,是段晗的电话号码,在唐莫稍探究的目光下他站起来,走到阳台接电话。
阳台上的风很大,里面因为开了空调很暖和,他就穿了件薄毛衣,被风一吹冻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从这里看过去,每家每户都开着温暖的灯光,他好像还听到温暖的笑声。
想到屋里问他新年愿望的某人,不禁一笑。
段晗是来祝他新年快乐的,以及,道歉。
骆杨认为这没有必要,当时段晗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是自己到现在还放不下的话,显得未免太小气,好聚好散,也好。
当然,对于新年祝福,骆杨也客气地祝福了他几句。
然后相互客套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骆杨回到温暖的屋里,看到唐莫稍对着他傻笑,心想坏了。
“是段哥噢?”
骆杨感觉他傻笑的程度应该是说不上话来了,没想到他还吐字清晰地说出完整的话。
骆杨对着傻笑的唐莫稍点了点头,欲将他手边的酒瓶拿走,但是被唐莫稍被挡了。
“别喝了。”骆杨劝阻。
唐莫稍还是傻笑,“老师,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骆坐下来,想了想,说:“朋友呗。”
唐莫稍摇头,“朋友。”
骆杨夹了一点点的红烧鱼碎末,时间放久了,冷了,咽下去,镇定地道:“朋友。”
唐莫稍低下头去。
骆杨举起酒杯,唐莫稍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你怎么了?”
声音也是低低的,颇为失落的样子,“没什么。”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睛清亮,“老师……”
骆杨被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正襟危坐地等待着下文。
“老师,我晚上可不可以喝醉?”
他不用拜年,唐莫稍家人不在这里,所以,明天他们可以不用出门的,事实上,这个假期他都可以不用出门。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骆杨皱着眉问,看唐莫稍的样子,好像很不开心,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想起他下午的表现和现在的表情,骆杨竟有些期待起来。
也许……
骆杨在心里骂了顿自己,镇定下来看着他。
唐莫稍摇头,一双眼睛盯着他,“没有。”
“那怎么了?”
“老师你难道没有特别想喝酒的时候?”
骆杨因为他这句话,默许了未成年少年喝酒的行为。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中间酒精炉煮着的菜添汤加水,一直热着,冷了的菜加进去煮一煮再吃,晚饭吃得晚,两人笑嘻嘻地望着对方将中途唐莫稍不知道哪里拿来的酒喝完,煮着的菜吃的差不多了,才算是结束了年夜饭。
骆杨笑嘻嘻的。
唐莫稍将骆杨面前的一盘凉透的只剩下大葱的膳段给端走,以防骆杨趴到上面,身上弄到油。
他试探地喊了声,“老师?”
骆杨依旧趴在桌子上傻笑。
唐莫稍将中间的炉子撤走,想了想又放回去,摆在原来的位置上,然后试着再喊了一声,“老师?”
骆杨依旧傻笑,不过呵呵地回了一声,“嗯?”
唐莫稍摸了摸他的脸,“老师我想洗澡。”
骆杨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那,那就洗……洗啊。”
唐莫稍在他撞到桌子椅子前一把将他扶过来。骆杨的胸口撞到他的肩膀,疼得他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
唐莫稍将他扶着,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老师,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骆杨突然大胆地笑嘻嘻地伸手摸他的脸,摸了半天,喃喃道:“好滑……”
唐莫稍眼里闪过一阵笑意,这,算是报仇?
忍受着被喝醉了的骆杨骚扰,两人跌跌撞撞得进了浴室。
没把握住度,喝多了,唐莫稍想。
行凶的人口里念念有词“真是老了啊”“年轻真好啊”,一边在他的脸上到处摸着。
唐莫稍将他按坐在浴缸边缘,垮下脸来,可怜兮兮地:“老、老师,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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