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王这一个礼拜过的莫名其妙,他感觉自己像是一直在刚醒的状态似的,学校放着寒假,孙侃天天往他这跑,小朋友乖得很,一大早溜进门,就默默跑到厨房准备早餐,不过出来的结果就像一开始的赵自强一样的惨不忍睹,搞得钱王每次吃完都要困惑自己难道还要再磨练个几年等着这孩子把厨技练上去?
两人从那次悬崖勒马后就没有继续进一步的动作,孙侃每天早上在做好饭后跑到卧室给熟睡中的钱王一个轻吻,然后耐心的磨着叫赖床的钱王起床,两人纯情的像是刚知道恋爱为何物的孩子。
对孙侃来说,这已经让他很满意了,钱王在家里慢慢的散发出的慵懒和与外边不同的一些脾气和习惯都让他觉得更加迷恋,捡了个大便宜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钱王则其实是这几日脾气已经暴躁的在孙侃面前懒得演示了,他觉得这屋子里孙侃的身影充斥各处让格格不入。
以前赵自强每天都是穿着普通的家居服炒菜做饭,叼着烟,哼着歌,悠然自得。孙侃则是带着个镶了蕾丝边的蓝色格子围裙,手忙脚乱却又秀气的像个新媳妇,更别说他做出来的难以入口的各种饭菜。
不过钱王还是给面子的吃了,只是食量好像是减少了不少,两人没有夜生活,钱王目前不知自己为什么别扭的还不愿意别人和他一起睡到那张床上,孙侃则是根本不好意思提出来,每天下午做了饭陪着钱王看看电视,就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回家。
发现自己的护身符不在了是赵自强正式在小店帮工的第三天,下了班,他拎着洗澡的用具顺着老板娘指的方向找到大众澡堂,脱完衣服发现脖子上一直带着的玉佛不见了,因为带了很多年,所以带没带他平时还真感觉不出来。
赵自强边心不在焉的洗着澡,边琢磨,想来想去这玉佩该是扔在钱王家的淋浴边上了,想出缘由,他叹口气,怎么念叨着无交集,都还是免不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麻烦啊。
洗了澡,他带着新买的大棉帽子,口罩,手套,围巾全副武装的往住了七年的地方走,手里拎着洗澡筐子。嫌麻烦,所以他没再回店里,老板两口子挺信任他,把钥匙也给了他,所以他倒不怕回去晚了门锁了。
哼哧哼哧上了楼,他边默默盘算着羽绒服该换代了边按了门铃,第一次自己按这个门铃,他新鲜感倍生,听着门里刺啦刺啦的拖鞋声也觉得很陌生,好像是一个人,他默默的想。
钱王拉开门,看清门口的人以后,默默的站在那不说话。有种丢了的小狗自己找回来的感觉,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那人看见赵自强也是满满的惊喜,是老王。
他们都觉的赵自强是在闹别扭,这回看见人好端端的站在门口同时舒了口气。钱王面上却是板着脸,
”终于知道回来了。“
赵自强听见这句话震惊的想笑,合着自己下定决心离开看在人家眼里就是和笑话一样的闹别扭呢。
他牵起一边嘴角笑道,
”没,我洗澡来了。“说着举起手中的筐子,钱王好整以暇的表情僵掉,赵自强首次当着别人面的反讽他,让他觉得比老婆跑了还丢面子。
”你还没闹够呢!“
老王也来打圆场,
”就是啊……来小赵,有话好好说。“
”我是在好好说话啊,我来……拿走我落下的东西。“
说完他眼睛也不斜的进了门,钱王飞速的脑子里转着,自己打他走了以后就绕着房子看了好多遍,这屋里他的东西也就剩了——现在他睡着的绿格子床单,一瓶青草沐浴露,和,自己给他买的棉帽子。
孙侃若无其事的拎着筐子往卫生间走,没换鞋,地上本来就满是泥巴印子,他也就不见外了,看来那小孩是个不会收拾的主。
走进浴室,关上门,那玉佛果然就挂在卫生间门后的钩子上,拿了东西往外走,利索的和一阵风似的。
他经过钱王面前的时候甩了甩手上的东西,示意自己拿的是自己的。钱王还真以为赵自强就是来洗澡的,直到赵自强出了门也没反应过来人是不是来过似的发着呆。看的老王一阵阵摇头,甚至后悔当时对着赵自强说了实话。
那玉佛是赵自强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和母亲去山上的庙里还愿的时候顺手买的,买回来兴致勃勃的打算给钱王带戴上,谁知那人不领情,直愣愣的说是谁戴都一样,赵自强当时还傻轰轰的以为钱王说的是情话,这时候翻出来一想,人纯粹是没放在心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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