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刚刚站稳,外面却顿时一片漆黑,闪电没了踪影,雷声也收了,连雨声都没了。整个破庙内仅靠方才起的火照明。
顾出白凑到时绛耳侧道:“公子,这瓷神有些古怪。”
时绛抬眼看去,面容慈善的瓷神,本是微笑,这会儿却笑得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甚至迅猛地侧过头盯着顾出白道:“你可是在唤我?”
顾出白吃了一惊,瓷神的声音尚算得上温和,面容却狰狞起来。
瓷神一出声,来自瓷城的知县、师爷等人也不知为何竟被定住了,眼神空洞地维持着原先的动作。
阮芸芸这次倒是没被吓晕,反而一一探了被定住的几人的鼻息,摇摇头道:“出气多入气少。”
秦万惊得直往庙门方向窜,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而段彬则显得冷静许多,仰首对瓷神道:“请问尊神,为何要将我们等人困在此处?”
瓷神不理会段彬,反而对时绛道:“那位绛衣公子请到我面前来。”
时绛慢悠悠地踱到瓷神面前,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瓷神忽地伸出手来,一巴掌朝时绛拍了下去,一巴掌下去人没拍到,倒是地面震了震,而后利落地裂出了条缝,原先落下的雨水,便渗进了这条裂缝里。
瓷神呵呵地笑道:“你果真不是凡人。”
时绛落在一片干草上,淡然地道:“你也不是什么神。”
瓷神似乎是被这句话激怒了,动了动本来盘坐的双腿,竟站了起来,身量太高,一下子就戳破了破庙的屋顶,屋顶卡住了脖子,一时动弹不得。
顾出白便乘着这个空当取出来“清河”剑,施了内力,剑光大盛,削掉了瓷神的一块小腿跟,小腿跟在地面上滚了两下,然后化作了泥土。
瓷神吃痛,愤怒地用手将整个屋顶掀了,砖瓦“劈劈啪啪”地落了一地,秦万来不及逃跑,一条右腿被压在了砖瓦下,血从砖瓦的缝隙里窜了出来,阮芸芸和段彬倒是没受什么伤,被定住的几人则是被埋在了砖瓦下面,一点儿也看不见了,而方才的少年不知何时又变回了山鸡,扑腾了几下,落在了墙角里。
顾出白一击不中,又旋身刺了上去,被瓷神伸手一拍,整个身体直直地落了下来。
时绛抱住顾出白,结了个结界将顾出白,秦、段、阮三人和山鸡一并围了进去。
瓷神在一边看着,面露微笑,显得宝相庄严,倒也不出手。
待时绛安置妥当,瓷神打着商量的语气道:“上仙你的魂魄定然很好吃,不如你送我罢。”
时绛衣袂微微飘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你要是有本事便自己来取罢。”
既然对方不肯就死,瓷神也不客气,手一挥,无数碎瓷片朝着时绛招呼了过去。
瓷片棱角锋利,“刷刷”地直击时绛各个要命的穴位,时绛拂了拂衣袖,落在三尺之外,身上无一点伤痕,衣衫上也无一点破口。
瓷神一击不成,又是一击,顿时破砖烂瓦上,全数是白花花的瓷片,宛若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时绛几个掠身,一下子窜到瓷神面前,在他肩头轻轻地拍了一掌,又后退几步微笑地立在一边。
瓷神觉得有趣,不屑地道:“你这和挠个痒痒似的,上仙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登时右臂自肩头开始慢慢地裂了开来,不过片刻整只手臂布满了裂痕,而后化作泥土落在地上。
瓷神吃了大亏,不敢再轻敌,左手一拍地面,地面竟窜出无数根白骨,白骨白森森的,细看应该大多数是人骨,也有部分是动物的骨头。
根根白骨挟带着巨大的怨气向时绛罩了过来。
时绛本就要收集怨气,瓷神这次正中下怀,时绛向后退了几步,取出一张白符念着口诀,绛色的衣袂激烈地抖动着,而此时,白骨已冲到眼前,一根根地将时绛围住,又死命地往里挤压。
顾出白是知晓时绛的能耐的,这时见时绛被围住了,甚至连绛色的衣袖也看不到半点,他急得几乎要哭了,拳头“咚咚”地击打着结界,嚎叫道:“公子,公子,你可别死,我明儿就去上街卖艺,再也不乱花钱买肉包了。”
时绛还在白骨堆里念口诀,听见顾出白的话语有点哭笑不得,原来自己这个师傅还是要比肉包要重要一些的。
顾出白见结界压根打不破,又是念口诀,又是用剑刺,急得额角的汗珠子拼命地往下坠。
好不容易结界被他破了个小口子,身后的阮芸芸抱住了他的腿哀求道:“你别急,你师傅一定有法子脱困,你把这东西弄破了,我们这几个可是要丢性命的。”
秦、段俩人也纷纷跪在地上跟着阮芸芸一起哀求道。
顾出白顾不得这三人,兀自用“清河”敲打着破口。
顾出白还没有把结界破掉,结界外面被“咚咚”地敲了两声,竟应声化作碎片。
四人一抬头竟是瓷神,瓷神咧着嘴,一把捉住了阮芸芸,道:“你看起来挺好吃的,要么先吃你罢。”
说完,却没有把阮芸芸往嘴里送,而是扯开阮芸芸的衣襟,像是验货一般,喃喃道:“皮肤挺嫩的,要不要先烤一下再吃呢?”
阮芸芸怕极了,忘了挣扎,仅眼角落下泪来,打在瓷神的指间。
随后,瓷神有了决定:“烤起来太费时了,还是直接吃罢。”
顾出白手里拿着“清河”,念了个口诀,不管不顾地朝着瓷神的脖颈飞了过去,“清河”剑光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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