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徒将赵大官人迎了进去,工坊的地下牢房内果然绑着两个人,mí_yào的劲头还未过,都还昏迷着。
俩人中,一人眉目如画,年纪尚小,骨架子还没长成,一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骨相极美。
赵大官人伸手将两人的颅骨、锁骨、肋骨、手骨、指骨、脚骨一一摩挲了一遍,喜笑颜开地将小厮唤了进来。
“你去和徐嬷嬷说我这来了个漂亮的少年,问她有没有兴趣。”
小厮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牢房。
少年既然年纪尚小,即刻用来剥肉取骨实在浪费了些,不如先去赚几年皮肉钱,待年纪大些,骨架子长成,再弄回来罢。
这少年长得如此貌美,怕是能卖不少银两罢,只可惜他不好男色,不然现下就可以享受一番了。
赵大官人口中喃喃道:“可惜,可惜。”
王五站在牢房前,见赵大官人盯着少年看,以为他要将少年就地办了,便候在外面,不敢出声。
过了半刻,赵大官人却衣衫整齐地出来了,见了王五,道:“先把绛衣的那个处理了,那少年你先别动。”
王五杀人去肉取骨是把好手,闻言,去取了自己的刀就进了牢房。
牢房躺着的少年果真是个美人,王五舔了舔嘴唇,决定等将另一个剥皮取骨之后再来享受一番,便利落地将绛衣公子拎了起来,走到一个木架子前,先取了个钉子,用锤子一敲,长长的铁钉子一下子穿透了绛衣公子白皙的喉咙,钉在了木架上,绛衣公子嘴张了张还不及出声就没了气息,头歪歪斜斜地垂了下来,血从他喉间蜿蜒着,一路落到了地上。
王五又利落地将绛衣公子的衣物全数脱去,四肢分开,也钉在木架子上。
牢房里的烛光微弱地照在死人身上,王五早已习惯了,心中没有一丁点儿害怕,他拿起惯用的大刀,将尸体的左手手指的皮肤切开来,人已经死透了,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他又换了一把小刀,一手拿着手指,一手小心地将皮肉一点点剃下来,白皙的指骨渐渐地露了出来。
第一根指骨还没有全数露出,王五却听见有动静,抬起头来,却见牢房外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穿着白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根银灰色的腰带,含着笑,有节奏地敲着牢房的铁栏杆。
“咚,咚,咚”的声音显得诡异极了,牢房内并不透风,烛火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摆动了起来。
王五不可置信地盯着少年的面容,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少年,两人竟长得一般模样。
牢房外的白衣少年放下手,咯咯地笑了几声却不说话。
见了杀人剥皮的场面,为何少年还笑得出来?
那咯咯的笑声在王五耳边荡着,他一个杀人剥皮的老手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一动,掌心多了不知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截截碎掉的指骨,他竟然将削了一半的手指给折了。
王五定了定神,心里已经认定牢外的少年和牢内的少年应是一对孪生兄弟,开口问道:“你可是来救你的兄弟的?”
白衣少年疑惑地盯着王五,嘴角勾出一个笑来:“我何为要救他?”
王五再问:“既是如此,你是来做什么的?你不晓得这是个什么地方么?”
“哦,这是个什么地方?”白衣少年问道。
王五指了指面前的尸体,仰首对少年道:“杀人剥皮削肉取骨,做成瓷器。”
“呵呵,瓷城的瓷器名声远扬却原来果真是这么来的。”少年笑容一敛,温声道,“你且仔细看看你面前的尸体。”
王五不明所以地低下头去,那尸体完好的手忽然动了起来,而后□□了他的心口,他恍惚地垂下头,看看自己的心口,又看看少年,血喷了出来,溅了一地,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断了气。
白衣少年叹了口气:“此人罪孽深重,下了地狱怕是不好受。”
话音刚落,黑白无常凭空出现在昏暗的牢房里,对少年颔首一笑,而后就将王五的魂魄拘了去。
王五还未认知到自己的死亡,见了黑白无常竟连声道:“我还没死,我还没死……”
白无常指指王五的尸体,道:“你已经死透了。”
王五循着白无常的手指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心口插着一根树枝,树枝对穿,他的血铺在地上,而木架上则是一干二净,他方才杀的那个人早没了踪影,侧过头去,墙角原本躺着的少年也没了踪影,只剩下一片树叶,叶子微微地发黄,还新鲜着,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王五又看看牢外的少年,少年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人穿着绛色的衣衫,面容和他方才剥皮的那人一致无二。
王五惊呼一声,竟昏了过去。
“劳烦两位了。”时绛含笑道。
白无常死白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无,语气却是很客气:“上仙,好久不见了。”
待黑白无常走了之后,赵大官人却又折了回来,身后跟着徐嬷嬷。
赵大官人笑道:“嬷嬷你放心,这个确实是个好货色,皮相好,骨相也好。”
徐嬷嬷吹捧道:“赵大官人的眼光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这开价……”
“嬷嬷先看了再说,指不定,你还嫌我卖得太便宜呢。”赵大官人打断了徐嬷嬷的还价,将人迎入牢房。
俩人说话间,并未关注牢房内的情况,此时进了牢房,却见少年没了踪影,只地上趴着一具死尸,尸体下覆着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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