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出白身上插着两只箭,一支插入左上臂,一支嵌在右下腹,伤处被吸血小虫包围了,一滴血也落不下来。
时青着急地用手去拍附在顾出白伤口的吸血虫子,但好容易拍下来一些,却有重新有新的虫子爬了上来。
时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哥哥看起来温和但实质上为人冷漠,会将一个人带在身边怕是喜欢这个人罢。
但哥哥喜欢的人今日若是因他而死了。
他该如何向哥哥交代?
时青的悔意冲上了心头,如何没有给哥哥写那封信就好了,为何要让哥哥来芒山呢?平白搭上顾出白一条性命,又害得哥哥受伤被俘。
顾出白疼得很,浑身上下疼得直冒冷汗,却见时青已然走到了门边。
顾出白忍着疼,一把拍掉时青开门的手,低声呵斥道:“你现下开门必死无疑!我在门上做了法术,这门一时半会儿从外头是打不开的。你且先帮我把箭折断,这两支箭碍事得很。”
时青敛眉看了顾出白一眼,依言将两支箭折了。
尽管时青很小心,但还是牵动了顾出白的伤处,他低低地□□了一声,几乎要流下泪来。
时绛现下不在他身边,他撒不得娇,时青又只是凡人,尚且需要他来保护,顾出白只得深吸了口气,将泪憋了回去。
伤处的虫子吸食已流出来的血液尚且不够,还争相挤进皮肉里去,顾出白何曾受过这般折磨,几乎疼得要昏厥过去了。
时绛本在昏沉中,突地有一阵疼痛直击他的心口,将他逼得清醒了过来。
他抚摸着心口,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屋中。
心口的疼痛又强烈了些,片刻之后却又消失无踪了,但身体却冻得如坠冰窖。
死了,他凭着最后的意识所做的替身死了。
替身死了,时青又如何了?
时绛推开门却是一片竹林,竹林繁茂,时不时有飞鸟掠过。
此处正是他前世的隐居之处。
“你可算是醒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落地,人便站在了他边上。
来人身上透着仙气,面目慈善,手下却不客气地去按时绛的伤处。
时绛拍掉来人的手,唤了声:“枳怀,许久不见了。”
枳怀将手负在身后,微笑道:“没想到本来可与天帝一争的华严上仙,连我都打不过了,真真有趣得很。”
“你带我来此处做什么?”时绛皱眉道。
枳怀质问道:“你收了个徒弟,如那个魔头一般模样,怕就是那魔头转世罢?”
见时绛不出声,枳怀又道:“之前是你亲手杀的他,你现在又为何要收他为徒?”
“同你有何干系?”时绛道,“你不好好地吃斋念佛,管我做什么?”
“贫僧不过是想救你一救。”枳怀关切道,“你凶尸练得太多,又收了这许多的怨灵,以至于你身上阴气太重,你转世之后,仙气本来就弱,现下仙气几乎要被阴气盖下了……”
枳怀看了下时绛的神色,却见时绛脸色都未有一分变化,他登时怒火中烧,一把扣住时绛的咽喉,续道:“若是阴气远盛于仙气,你将永生永世失去仙格,堕为邪物!”
时绛勾起一抹笑,而后一掌向枳怀心口拍去,这一掌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爱抚一般。
但一掌下去,枳怀却软倒下去,一张白符将他死死地定在了地面上,一分也动弹不得。
这张白符上空无一物,但枳怀扫了一眼,却惊得白了脸——这白符上头分明封着数不清的怨魂!他惊慌地张口道:“你莫要再练了!”
为了制住枳怀,一下子使用的怨魂过多,时绛下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定了定神,他唤出“青凤”剑,抵着枳怀的喉头,低声问:“你和游商有何干系,你为何会出现在那个洞穴之中?”
枳怀被怨魂催得浑身打颤,额角满是新生的汗珠,神情却很平静,心中犹豫了下,还是道:“据闻游商有一味药可以让凡人羽化登仙,天帝让我前来查看。”
“若确有其事,便将游商除去么?”时绛收回青凤,背过身去,而后喉头一甜,竟吐出一口血来。
果真如枳怀所言,他身上的阴气确实是太重了一些,已侵入体内了。
时绛用袖口将掌心和嘴角的血抹去,他一贯穿绛色的衣裳,绛色沾了血,并不显眼。
接着,时绛念了句口诀,登时,枳怀心口的白符又乖顺地飞入了他的袖口。
枳怀一时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时绛失去了踪影。
前世是他带人去围剿时绛,若是时绛入魔,怕他又要……枳怀垂着头想道:顾出白果真留不得。
顾出白忍着疼痛将小屋细细地将小屋检查了一番,发现小屋有一处暗道,虽然不知此处暗道通往何处,但总比留在此处坐以待毙要来得强。
时青顺着顾出白的目光看了过去,而后点点头道:“走罢。”
但只要顾出白身上还流着血,凭着吸血虫子,游商立刻就能追上来,即使这个暗道通往外界,他也无法逃出升天。该如何是好?
顾出白突地心生一计,他拿起“清河”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而后鲜血就从破口跃了出来落在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吸血虫子嗜血,这鲜血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半的虫子,虫子们争先恐后地从他皮肉里爬了出来扑向那滩血液,连甫从门缝里钻进来的虫子也被吸引了。
但这些血液并不够,顾出白将伤口加深了一些,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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