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妹六月出阁,将来咱们家兄弟姐妹再想像今儿这么齐全可没这么容易了。”
颂雅脸红红的不吭气儿,阮夫人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知书达理的女儿,打心眼儿里觉得喜欢。
便拉起她的手笑到:“到了婆家不用想家,也别受气,万事有你父亲呢,谁敢胡乱欺负到我们魏国公府的头上来?再者将来还有你弟弟给你撑腰。”
这话说完了似乎有觉着不妥似的忙跟着又加上了一句,“当然,最该依靠的是你大哥。快,颂雅,先敬你大哥一杯才是。”
颂雅听见他们提起自己的婚事已经觉得脸上臊得慌,这会儿让她为了这个敬酒,越发脸红得头也抬不起来。
面对这个温柔寡言的妹妹,齐慕安心里涌起那么一丁点儿的不忍。
不过转念一想,早晚是要跟那伪善的老巫婆翻脸了,这会儿就在家里爆发,总比将来等她把不属于她的嫁妆带出了门再听见外头的风言风语、难以在婆家抬起头来的强。
所谓投鼠忌器,自己这一辈子的事儿,也不可能因为不忍伤害这小姑娘的感情就就此作罢了。
于是不光笑眯眯地受了她的酒,还一拍胸脯道:“妹妹放心,哥哥虽然不成文,如今怎么说也算成家成人了,前儿娘又特特把我亲娘留下的好东西都一本正经交给了我来处置,我是忙得一直没心思进去好好看过,回头我倒要好好挑挑,挑两件最最如意的给妹妹添妆!”
阮夫人听了这话当然高兴,横竖自己给这傻小子的单子跟库里留下的东西是每一件都能对得上的,不怕他起疑心,如今他既然大方,那正好,还能正大光明地让女儿再带走几件。
于是早满脸都是笑地命丫鬟给齐慕安布菜,“我的儿,难为你这么想着你大妹妹。要说咱们府里置办出来的东西已经不俗,不过你亲娘出身宗室门第显赫,好些公里出来的好东西可是咱们怎么也挑不出来的。”
齐慕安听了只管没心没肺地点头,“娘放心,包在儿子身上!”
心里却早已骂骂咧咧嚷开了,好你个贪心的中国好后妈,这意思是明说了薛家陪嫁过来的好东西她还看不上,需得从皇家给福和郡主预备的嫁妆里头挑好的。
好大的脸啊你!
他这里答应得爽快,颂雅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虽不多话,却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如果自己的嫁妆里多那么几件内造珍品将来会给自己长多少脸。
尤其是她的婆家徐翰林家里有四个儿子,自己嫁过去就有现成的两个妯娌在那儿,姑嫂妯娌之间暗地里总有比较,谁娘家陪的丰,谁花钱手头爽。
她有这么一个认知,比她花花心思多出来一倍的颂娴自然就更有了。
因此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颂雅是嫡长女,她的嫁妆本来就已经比自己多了去了,如今齐慕安还答应给她添,那自己那份岂不是更显得寒碜了?
于是便酸溜溜笑道:“大姐姐好福气,大哥哥这样爱护你。”
不知道是为了安抚她还是为了显示自己有面子,阮夫人忙向齐慕安道:“我的儿,为娘对你们兄妹几个一向全部视为己出还算公道,如今既然你大妹妹得了,不如将来给颂娴、颂贞也都添上一两件吧。”
齐慕安心里翻了个白眼,添你妹,你真当那些是你的私产,由着你去做好人当人情?
我呸!
还好他天生就是个恶少,任性起来可是不需要理由的。
于是便不高兴地把筷子一放,粗声粗气道:“娘是长辈,对她们公允那是娘宅心仁厚最懂礼数。我跟她们平辈,给她们添妆本来就不是我该的,谁和我好我就添给谁,谁不和我好,我可没那么多闲钱喂白眼儿狼去!”
这话骂的是颂娴,更是阮夫人,只不过满屋子的人除了简云琛,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听得出来罢了。
阮夫人这句话也不过白说说,再者这么多年这兄妹两个一向不和她也是知道的,以齐慕安唯我独尊的霸道性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也不足为奇。
再者他不是先把自己给捧得高高的了么,可见那怨气并非冲着自己,不过就是厌恶颂娴罢了。
颂娴虽然也讨她的喜欢,不过毕竟是小老婆养的,她也并非打心眼里关怀她的情绪,于是便也没说什么。
可颂娴被齐慕安这样奚落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便腾地一声窜了起来。
“什么没见过的好东西,有人舍不得,本小姐还不稀罕呢!”
说归说,她毕竟是个为出阁的千金小姐,脸皮薄得很,眼眶里已经眼泪珠子在不断打转了。
齐慕安吊儿郎当地转着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还是齐慕文看不下去了,毕竟颂娴打小跟他走得近,便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娘不过说句玩笑话罢了,二妹妹就当真了。你这婆家还没说呢,哪儿就说到这儿了,将来真到了你的好日子,还愁大哥哥不表示表示?他要是好意思一分不出,二哥给你出双份儿!”
一句话说得颂娴脸上总算有了笑脸,齐慕安这会儿正恶少上身演得得心应手呢,正要冲上去再狂吠两声,被简云琛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大腿。
“见好就收吧你。”
好吧,既然老婆大人都发了话,那他就悠着点吧,反正今天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
散席的时候齐慕安已经有点“醉醺醺”了,搭着简云琛的肩头大着舌头对阮夫人道:“娘,回头叫个人把大妹妹的单子给我送过去,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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