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如霜,入喉如刀,入肚如火,当真是好酒。坐拥天下,品尝美酒无数,没想到都及不上今日这坛。他问,“这是什么酒?”为了这酒,他动容,但是他问话的人还是那样的平淡,回答他,“寒冰魄,采集冬日最冷的霜菱冰晶酿造成的酒。”
想到之后承续问他的事情,洛煊衍开始沉思,他原本以为承续会问他的身份来历,但是对方什么都没问,反而问起了各地的风景民俗,各色特产和美食。
他以为承续实在拐弯抹角的打探他的来历,对于这些问题,他一无所惧,不说他真的走过不少的地方,看过不少的风景,尝过各色的美食,光是他收集的资料也足以应对承续。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聊到后来,他发现,承续是真的单纯的问着外面的世界。
在交谈中他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按理说,承续没有出过皇宫,就算出过,也不可能到达太远的地方,博闻广记的他当然听得出来承续的很多认识来源于那些游记,甚至那几本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诡异的是,承续的叙述中虽然搬着书本,但是在具体的一些地方亲眼体验过一般,这些诡异之处,在一些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一些注意事项上尤为明显。沙漠和大海,这些地方,如果没有亲眼目睹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那样的壮美景色,但是和承续谈起来,却像他去过一样。
只是这么一晚,承续就打破了他曾经对他的一起认知,承续不是不学无术,就凭那几句月下独酌,他就可以在文坛站稳脚跟,只凭他和自己说话的博学,谁能说他不学无术。
他也不嚣张跋扈,骄纵任性,对于自己扮演的夜玄,那双夜色眸子里,只有冷静,没有多余的感情,整个人清清淡淡的,哪里有嚣张跋扈的样子。
骄纵任性,能够酿造几坛好酒,独立收取露水和雪水的人会是骄纵任性的吗?
他自信看过承续的步履,不能算是很有力,但是绝对不是武功尽废的人应有的虚浮,那脚步很稳也轻,不属于才开始习武之人的重,也不同于武功高手的轻忽,如同普通人一样的步伐,绝对不引人注意,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一种特殊的节奏,自然无比,不引人注目的自然。
他该是试探一下,他有种怪异的感觉。但是那药绝对是下了的,效果也是绝对的,而且筋脉都调挑断了,承续应该没有可能恢复武功的,可是他就是有种不对的感觉?要说承续恢复了武功,修复了筋脉,但是怎么可能?承续又如何能够做到?
“皇上。”洛煊衍在浴池里呆的有点酒了,久得德公公不由出声唤着。
洛煊衍从思维中归来,才意识到自己想着关于承续的事情想了那么久,站起身,水哗啦啦从结实有力的完美体格上滑落,扯出一张大毛巾,擦拭一下,穿上舒适的xiè_yī,披上一件外袍,回到了卧房。
这一回洛煊衍没有阻止德公公叫人服侍,一群宫人,熏香的熏香,为洛煊衍拭发的拭发,小心轻柔的为洛承续将被水浸湿打结的头发梳理好。
当洛煊衍头发干了之后,一个摆手,所有的宫人包括德公公都退了下去。
独自躺在穿上,眼前又再次浮现起承续的样子,月下洒然独酌的飘逸,邀月举杯的闲雅,看着自己时一闪而过的锐利,和自己谈话时的不骄不躁,云淡风清,使唤自己时,那小小的狡猾和得意的可爱样子。
“真是非常的有趣了,承续。“这一次叫起承续这个名字有了几分真心,而不是曾经的虚假。
这一日起,承续的清辉殿隔一阵子就会来访一个不速之客。
第十六章
秋,在文人雅士的悲风伤秋里,总有道不尽的多愁善感和哀怨惆怅,可是在普通人心里,秋代表着收获的季节,只要想起来,就会呈现金灿灿的一片片,硕果累累的样子,实在是一个喜悦的季节。
俯瞰大地,可以看到成片的金黄,其中有不少黑色的身影忙碌着,那是以土地为生的农人们辛苦收割的身影,虽然辛苦,看到辛苦的成果,收获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还是带着喜悦的笑容,这一年无灾无害,又是一个丰年,意味着新的一年,他们将过上相对舒心的好日子。
皇宫,这块和秋收农忙应该绝缘的地方,偏偏有那儿一小块地,构成了金灿灿的景象,又有那么一个人,在这里收割春天种下,夏天耕耘的秋天成果。
太阳偏西,已经接近傍晚,化名为夜玄的洛煊衍来到清辉殿。自从春天开始,每隔三五,最多十天他都会造访清辉殿,没想到今天来到会看到这个样子。他看到的承续总是一副清雅悠闲的闲适摸样,但是今天承续的样子却和这半年看到的不同。
头发以一种不会妨碍视线,不会垂曳的方式高高盘起,一袭短裳,裤脚挽过膝盖,弯着腰,留着汗,拿着镰刀在金色的穗地里忙碌着。
洛煊衍对于农事不甚了解,作为皇帝能知道也就只有春种、夏耘、秋收、冬藏,在加上亩产多少这些知识,具体如何,他根本不知道,要他分辨农作物的种类,如果一直没有出过皇宫,他还有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他是出过皇宫,路过过农庄的。
这半年来,因为经常到访清辉殿的原因,对于一些蔬菜瓜果,他已经有了确切的认识,不过在这些金灿灿的穗没有长成之前,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些穗是什么。不久前,当这些穗长成了他几分熟悉的样子,他特地摘了一些问农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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