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李墨染走出人群。
“少爷。”陈子魏跟上。
“少爷怎么了?”吕符见李墨染脸色阴晴不定,知道有事情发生了。这位少爷不管人前还是人后,做事从来视心情而定,没办法,老国公说,这性格是当今皇上和太子宠出来的。
“笔墨。”李墨染只是说了两个字,陈子魏便弯腰,吕符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纸,在陈子魏的背上放平,再拿出笔墨。
李墨染写的信是给端磊的,把通州的情况讲了一遍,再请端磊去吏部调查一下方桐的祖籍。
“韩平。”
只见他的旁边,突然出现一名黑衣男子,男子贸然出现,吕符和陈子魏已经习惯。韩平,赵元崇派在李墨染身边的暗卫,从李墨染四岁,第一次在皇子学堂里伦学的时候,赵元崇便派韩平暗中观察他了。
观察也好,监视也罢。起因都不重要,而今,这是李墨染能使唤的人。
“把这封信交给端相,再把端相的回信带回来。”
“诺。”韩平接了信,转眼间又消失了。
等这边写好信之后,那边公堂上关于盗马案已经审判结束了。
李墨染初来乍到,打算四处看看。通州贫富差距大,穷人和富人的矛盾自然也多。大街上有的穿着华丽,有得素衣上满是补丁。这种现象于国家的发展而言,并不是好事。李墨染想起了上辈子,十年内乱的大召国,百姓间的贫富悬殊,也是这么严重。那时他住在赵元贤给的庄园里,呕心沥血写的,便是最后能为赵元崇做的事情。
《请民法》说的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战后百姓颠沛流离,要使百姓在极短的时间内相信国家,相信君王,君王必先设身处地的为百姓着想。
李墨染不怕赵元崇会辜负他的心血,因为赵元崇是能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明君。他有野心,有理想,有壮志。李墨染悔他们之间错过了十年,他才知道赵元崇的好。这辈子,不会了。他们祸福与共,生死相随。
“梁文生。”对面走来几个同样穿着国子监校服的学子,往李墨染这边喊。
“别催,来了。”李墨染的身后传来梁文生的声音,他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了李墨染。陈子魏手中的剑微动,已出鞘了一个拇指宽的距离,却被李墨染反手推了进去。梁文生朝李墨染福了福身,“小兄弟抱歉,没撞伤吧?”
李墨染微笑的摇头:“无碍。”
梁文生微愣,但很快离开了,朝着那些国子监的学子走去:“开始了吗?”
“马上开始了,就等你了,再不去就视你弃权。”
远远地,还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似乎跟文坛诗会有关。“咱们也跟着去瞧瞧。”李墨染的兴致又回来了。
文坛诗会在文馆举行。不知道馆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里面是风雅知趣的场所,能进去的,个个有些文化。文馆里最让人流连忘返的,是美女。里面伺候的美女不仅长的好,才华更是好,且能歌善舞。
文馆里非常热闹,文人和美女都在花园里。而花园里花香扑鼻,歌声悦耳,不得不说,这场景比皇宫额御花园,可是有趣多了。“世人都说御花园何等繁华,却不知这种地方的花园,比御花园更是美哉。”
“这位小公子说的好像自己去过御花园,你倒是说说,为何这里比御花园美哉?”有位青年过来,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墨染。
“人比花美。”李墨染说出四个字。
“好一个人比花美,公子小小年纪也知风花雪月的美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青年公子笑的更加暧昧了。
李墨染笑着朝人群中走去,并不理会青年的暗示。
看着李墨染的背影,青年公子调侃的眼神渐渐深了,流露出鲜为人知的贪欲。
“这位小公子真是俊俏,自文馆开设以来,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人,莫不是女扮男装?”青年公子身边的人问。
“是或不是,过去看看便知道了。我记得卞刺史近来特别喜欢幼嫩的口味。”
两人的声音压的很低,但陈子魏武功高强,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恨不得上前把他们的嘴巴给撕开了。
“子魏的性格没有五年前沉稳了。”李墨染拍拍他拿剑的手。“但子魏能活出自我本性,我更是高兴。”
“少爷。”陈子魏心一动。
“近来岳磊和胡人有了动向,也许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行动,但依子魏目前的性格,我便是不放心让你去岳州。”岳磊,被怀疑串通胡人,设计陷害未不肖的南岳将军,未不肖死后,他合并了南北两岳,被封为忠岳侯。
“子魏一定会忍住。”陈子魏低下头,很是懊悔。
李墨染不再说,而是笑看着前面。那些才华横溢的文人,面对面坐在草地上,草地上铺着毯子,不会弄脏他们的衣服他们的身边有美女伺候着,美女只是倒酒,偶尔跟他们调侃几句,偶尔暗地里也有越轨的手在摸她们,但在台面上,倒也算规矩。
“文生,你终于来了,今次跟他们比赛,非要赢回来。”
梁文生一到,几名富家子弟迎了上去。“放心,我虽不敢自喻通州第一才子,但区区一个方净,我还不放在眼里。”
他说话间,方净也跟着到了。
“这不是那名寡妇的儿子吗?”吕管家惊讶。
的确是那名寡妇的儿子。
“梁文生,你莫要大言不惭。”方净清冷的声音透着对梁文生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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