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毅缩着脖子出了门,被迎面的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赶到公司,他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两个热包子,等不及上楼就哈赤哈赤地吃了起来。
正吃着,张思毅抬头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不由顿住了脚步。
那是顾逍,孤零零地坐在不远处无人的花坛边,围着出差那天围的围巾,手里握着一杯咖啡,一动不动地望着地上的一点出神。
头顶是阴沉的天空,身边是神色匆匆的零星路人,顾逍就像一个静物,彻底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
张思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样姿态却让人觉得,顾逍很落寞。
他无法不联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是啊,顾逍作为他们的上司,领着十来人的队伍,自然不能在他们面前表露出真正的情绪,但遭遇那样的结果,谁都会觉得沮丧吧?
对方的成熟让张思毅差点忘了,他也不过才二十八岁,甚至比童工还小了两年,在建筑师的群体中,算是非常得年轻。
或许,他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老成豁达;或许,他也会有脆弱、茫然、孤独的一面。
——就像现在。
可这样的顾逍,非但没减弱身上的光芒,反而更让人心动。
……嗯?心动?
张思毅甩甩头,甩掉自己莫名的心情,咬了口包子,在顾逍发现自己之前先一步上楼去了。
大约五六分钟后,顾逍也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收拾好了情绪,他脸上还是那么一派从容。途中碰上去倒热水的童工,两人还笑着打了声招呼,仿佛昨天在会议室针尖对麦芒的是另外两个分|身。
顾逍是恢复了,但张思毅却一直惦记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一早上心情乱糟糟的。
画完对方布置的任务去交图时,张思毅见顾逍蹙着眉头在给“水仙百合”做那个什么建设推行策划,又气不打一处来。
“顾工,你真觉得童工组的方案好吗?”张思毅忍不住开口。
顾逍一顿,淡然道:“有些东西不能用好坏来定论,只能说,她们组的方案去参选竞标更有可能中标,也更可能给公司带来利益。”
张思毅咕哝道:“但我不认为那个方案中标后能建设出来。”
顾逍瞥了自己刚起了个头的策划草稿,道:“那就等那时候再去想办法,努力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张思毅:“……”
顾逍抬头看向他,笑了笑:“行了,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项目,我们组的方案没被选上,你心里肯定会有些不平衡。但是你别忘了,童工组的人不是敌人,他们也是无境的成员,他们的方案能中标也是我们的荣誉。”
张思毅鼓起了腮帮子,这人说得总是那么得让人无力反驳,好像什么事在他那里都不是事!但刚刚在楼下发呆的那个人又是谁?你别跟我说你只是没睡醒!
顾逍看了张思毅的图,这次竟然没挑什么刺,一两个小问题说得也很委婉,之后又安排他画另外的东西。
遣他出去之前,顾逍突然笑着对张思毅说:“z市那个项目,你会去思考实际建设这个问题,我也挺高兴,看来这次出差没白带你去。”
张思毅:“……”
这是表扬吗?他被顾逍表扬了?
对方最后半句话里上扬的语气和明晃晃的笑容稍稍驱散了张思毅心里的阴霾。
嘿嘿,好吧,他就姑且承认,百合花也是挺好看的吧。
这天正巧是十月最末一日,下午三点,公司里的保安突然扛了一个大箱子进来,嚷着:“每个人过来领活动道具!”
办公室里热闹起来,大家都在问今天是啥节日,要搞什么活动。
张思毅反应过来:“是不是万圣节啊?”
果然,没一会儿顾逍就群发了一条消息:“万圣节活动,设计部所有人停下手上的工作,从现在起做南瓜灯,限时两个小时,下班前评选出三只最佳南瓜灯,每人发一千元现金奖金。”
张思毅:“我去!还有这种好事儿?”
全员一下子沸腾了,一个个围过去哄抢好的南瓜,以免去得晚了只剩下歪瓜裂枣,不好下手。
朱鸿振领了一只大的,喜滋滋地捧回座位,张思毅也眼疾手快地抢了一只长相端正圆润的小南瓜。
b组那边的人正为细化百合花方案焦头烂额呢,嘴上抱怨着,但又抵挡不住奖金的诱惑,百忙之中还要抽时间参加活动,那酸爽劲儿就别提了。
而a组的成员在昨天的组内厮杀战中被b组杀了锐气,今天都气势汹汹地想扳回一城。
“咔哒、咔哒!”张思毅眯着眼睛拧开美工刀,眼角“叮”的一闪——
往左一瞄,朱鸿振这贪心的家伙,挑这么大的南瓜,一会儿挖囊都要挖到手废!pass!
往前一看,毕乐乐这个瓜头重脚轻,做出来肯定不好看!pass!
往斜对角一扫,袁志诚这个瓜长得太歪,不好刻脸!pass!
……
当年在国外和朋友们过万圣节,张思毅可是做南瓜灯的老手啦!
他轻车熟路地切掉了南瓜盖,小心翼翼地把南瓜掏空,然后拿出铅笔在南瓜外皮上画一会儿要雕刻的轮廓,为了增加创意,张思毅并没有做那种传统表情的南瓜灯,是突发奇想地做了个暴走抓狂脸,接着细致地割出眼睛、嘴巴……最后放进蜡烛,完工!(╰w╯)
不到一个小时,张思毅的南瓜灯就做完了,他满意地舒了一口气,起身去参观别人的。
朱鸿振果然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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