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戳开口的奶茶洒了一桌,楚希凡的表情不亚于听到了死亡通知书,震惊又难以置信,“为什么?这也太快了吧。”而且……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是米路不够好,也不是自己不愿意,只是有些突如其来的诧异而已,原来他们有一天也是要结婚的。谈了这么多年恋爱,楚希凡开始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怀疑,他讨厌欺骗感情,更讨厌用谎言来维持感情,他对米路的感觉,是那种想要厮守到老的爱情?还是其他的……
“楚希凡,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不想这么早就结婚?还是说你已经厌倦我了!”米路拉着他的手臂不断摇晃,撅着嘴角怒视他,整个人就像是穿着衣服的红辣椒。只是眼角却有些泛红,听似霸道的声音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惊惧。
“没有,乱想什么呢。”心底的罪恶感油然而生,楚希凡总感觉自己像只欺骗小红帽的大尾巴狼,马上引开话题调侃,“你米大小姐至尊红颜,颠倒众生,谁不娶你那是他眼瞎了。说实话,你要是生在古代,绝对就是那后宫三千佳丽中最出彩的,君王都会被你迷得不上早朝。”如果自己不娶她,那就是自己眼瞎了,楚希凡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有时候为了维护弱者的尊严,在变相骂自己的同时也可以得到解脱的快感。呃……就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还差不多。”米路低下头开始戳盘子里早已碎尸万段的鲅鱼,眼前的刘海遮住眼睛,“哎,昨晚上我哥什么时候把你送回来的。”
“门禁之前,差一点就露宿街头了。”一听到是关于和那个人的事,楚希凡拿筷子的手禁不住抖了三下,吃下去的东西都像是吃进了肺泡里,胃里很虚,心里更虚,唯独呼吸很饱满,饱满的以至于有些压抑。
“昨天你真是怪吓人的,一见我哥就跟见了黄世仁似的,你说你又不是杨白劳,至于那么激动,还一下从楼上摔了下来。幸亏我哥是个全才,一眼就看出你发烧,当机立断就把你带回他的住所,不然,还不知道你会不会感染出个腮腺炎。”
楚希凡真想纠正,要不是你哥我会发烧?要不是你哥我能从楼上摔下来?他那纯属是为了摒除后患,就怕我发烧烧死会把责任怪他头上。
“我小时候得过腮腺炎,估计再烧最多也就能烧成个脑膜炎。”
米路狐疑的抬起头,连番茄酱沾在了嘴角也没察觉,“楚希凡……”
“在!”
每次米路说特别重要的事情的时候,都会喊他的全名,所以楚希凡竖起耳朵恭恭敬敬的听她的下文。
“你今天有点奇怪,话挺多的,都不太像你了。”
一顿饭把米路吃的香消玉殒,一脸愁楚;把楚希凡吃的是满脑问号,一脸抽搐。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米路面前一直保持着话很少的假象。他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挺能说话的,简直能媲美聒噪的留声机,简称话篓子。可仔细一想,自己大概似乎好像真的没有和米路有过特别深刻的交流。
一场秋雨飘然而至,气温摇头晃脑的喝醉酒般下降了几度,楚希凡把短袖t恤换成了长袖t恤。
周末的晚上,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楚希凡想着,应该是打错了吧,过一会儿应该就会自动消音。
上次他就挺热情的接了一个陌生号码,结果对方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您是王奶奶吧?”
咳……他眼角抽搐,“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王奶奶。”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这个号码啊,难道你是她儿子?”
听这声音,应该是个中年欧巴桑,怎么着她王奶奶的儿子也得四五十了吧,难道她听不出来,这是一个属于黄花大男生的爽朗声音?楚希凡郁闷了,第一次对自己干净纯粹的音色产生了怀疑,“大婶,我挂了,您慢慢找您王奶奶他儿子吧,我真不是,要不您拨114查询一下?”
磨人心智的电话在双方达成口头协议的同时被很礼貌的挂掉,楚希凡郁闷了,难不成自己的声音真有这么沧桑,挂号,玩游戏。
郁闷就像是在屁股上长了一个疮,你只能想着它念着它,却不能大张旗鼓的把它暴露在阳光下,就算一时间你把它遗忘在了脑后,它却依然孜孜不倦的守候在哪儿,等待你再次把它想起来。
“手机没电了吧,我记得你从上周充过之后就再也没充过。你当那是太阳能的啊,能随时自给自足。人家没把你当成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就不错了,起码还能听出这是一个纯爷们,知足吧你。”
听听,余延的话就是一针见血,等楚希凡再低头看手机屏幕时,那厮已赫然变成一片深邃的黑色,自动关机睡觉觉了。
“饭饭,那铃声怪催命的,你接了成不成,摧枯拉朽的破锣嗓子嚎完一遍又一遍,听得我想去找马克斯唠嗑。”姚胜宇夸张的抠了抠耳朵,一副想死的表情。
就是这濒临崩溃的天屎之音拉回了楚希凡的神智,一看,未接来电都快把屏幕给塞满了。
“喂,你好,请问找谁?”该有的礼貌还是一个都不能缺。
那边可能正在喝水,一下被呛着了,“咳咳……找你。”
怎么是这个人的声音?!就算是手机濒临自动关机声音失真到能把曾志伟的沙瓤派听成林志玲的娇嗲派,就算是周围有一百万兆的电磁波外加超声波的干扰,就算是自己耳背,就算是……一万个就算是,楚希凡也能听出来,那就是米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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