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气浪将那名马卒连同附近的几个将校也掀翻在地,黄得功一个趔闪退出数步,被眼明手快亲卫将校扶住,才没摔倒。
“侯爷小心!”
“保护侯爷!”……
亲卫将校冲过来把黄得功护在身后,黄得功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反而乐了,“给老子的,不必大惊小怪,都说李成栋是炮将,也不过如此嘛,连黄某都炸不倒,打的他娘的哪门子炮?来呀,拿酒来!”
军将们一咧嘴,我的爷,还要喝呀!
黄得功上阵前必饮酒,军将们都知道他的习惯,可是刚才这一炮差点儿把他炸飞,换旁人非吓得抱头鼠窜,神经错乱不可,可是他谈笑风生,若无其事,竟然还要喝酒?
很快有将校递过来一角酒,黄得功接过来开启盖子,一仰脖咕咚咚咚,一角酒全倒肚子里了。
靖国公贵为公侯,此时竟如此镇定,他的亲卫营数百名军将也都有了主心骨,在轰鸣的炮声中,他们与黄得功站在一起,火光中是一张张紧凝如铁的脸庞。
很快他的中军营还有其他的营地成了一片火海,火光烧红了夜空,而他的几百名亲兵卫队如刀砍斧剁的一般整齐,手中的刀枪剑戟弩箭铳炮早都做好了准备。
这时炮声停止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由远而近,火光中无数的兵将汹涌而来,一个个甲衣将士手执利刃如凶神恶煞一般扑了过来,近得借着闪烁的火光都能看清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了。
黄得功的大手往下一落代替了军令,一霎时,他的亲卫营铳炮轰响,弩箭齐发,流矢如雨,如无数条毒蛇在夜空中乱窜,冲在前面的李成栋的人马成排成批地往下倒,中铳炮的,连人带马被射成刺猬的,难以计数。
显然这是出乎意料的,半夜突发的一顿炮击,认为黄得功的大营必然混乱不堪,他们再趁机冲锋,一股作气就能把黄得功人马打得落花流水,别说解凤阳之围,擒杀黄得功亦不是难事,可是眼前好像不是这个套路哇,黄得功的中军大营一点都没乱,竟然还有如此猛烈的反击。
冲向黄得功中军营的这路人马就有些乱,也加上伤亡也真有点惨重,关键是这路人马的主将是个志大才疏贪生怕死的熊包李本深,混乱中飞来的一支弩箭正中其胯下马。
战马轰然倒地,他一脑袋也裁了下去,幸亏被人眼明手快地救起,捡了一条命的李本深被手下扶上另一匹战马,只说了一个字“撤”,拨转马头,仓皇而逃,主将尚且如此,其他兵将可想而知,因此这路冲锋的人马真是来得快跑得急。
此时,几里地开外的一处高坡上,有一支人马立于夜空之中,为首的一员大将满身甲衣,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是徐州总兵李成栋,身边是他的亲兵卫队,有人高举火把,他双目冷酷如铁,通过一个单管长筒望远镜紧盯着一个方向,那就是黄得功的中军大营。
事先斥侯已经为他探听明白了,那里是他重点炮击的地方。三十六门重炮,他集中了二十门炮火猛轰这座大营。然后又令自告奋勇主动请缨没人敢跟他争而李成栋又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的李本深统兵六千猛攻这座大营。
这是此战的关键一局,因而此时李成栋最关注的也是李本深这路人马。
开始时,看到黄得功的大营被炸得砂石飞溅,火光冲天,乱成了一锅粥,李成栋脸的脸上现出得意之色。接着,李本深这路人马如决堤之洪怒吼着冲向黄得功的中军大营,喊声如雷,气势如弘,而黄得功的中军大营和其他的营房到处是火光,人影乱蹿,一片哀号杂乱之声,此时冲锋无疑歼敌的最佳时机。
因此李成栋看得津津有味,微微颌首,一时间他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黄得功的几万人马被斩杀殆尽,黄得功被李本深生擒活押拿到他面前,黄得功跪地求饶痛哭流涕。
但很快李成栋的脑子凉快下来,因为恍惚中他看到李本深这支人马冲在前面的一阵大乱,接着整支队伍溃败下来。
他认为自己看花眼了,赶紧揉了揉眼睛,然后将眼睛瞪得贼大,再通过单管长筒镜仔细观看,果然没有看错,李本深这路人马不可思议地败下来了,还没冲进中军大营呢怎么就败了,还如此狼狈,简直是溃不成军。前面的军将往后跑,后面的往前冲,相互踩踏者比比皆是。
“这头笨猪,早知这样本总兵真不该把这项重任交给他!”李成栋不忍再看,取下望远镜,胡须皆炸,派人前去打探究竟怎么回事。
派去的人没回来,鼻青脸肿的李本深骑着马带着几个亲卫将校跑过来,跳下马之后,到了李成栋近前躬身道:“总爷,恕末将无能,黄闯子的铳炮加弩箭太厉害了,将士们伤亡惨重,不得不撤下来,可是我们的大炮轰鸣了半天,怎么会这样,黄闯子的人马难道是铁打的不成,一点也不溃乱?”
火光中,李本深那满脸外泄的狼狈相表明,他这是打差脚放屁,为自己遮羞找借口,李成栋一反常态地怒不可遏,也不管他舅是高杰了,一脚将其蹬翻在地,骂道:“混帐东西,几杆鸟铳几支弓箭就把你吓成这样?再给老子回去,拿不下中军营,抓不住黄闯子我要你的脑袋,滚!”
李本深第一次见李成栋发这么大的火,火光中那张脸五官狰狞,他记得杀人前这位总兵大人都是这样的表情,他这是真急了,要不是仗着自己的舅舅是高杰,自己的脑袋估计此时早就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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