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殷昊承笑笑。「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知道我对你有意,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钟宁终于抬头,恨恨的看了那条极想被钓的大鱼一眼。「敢情门主今日是来提醒我,快点上门勾引你吗?」
殷昊承眼唇弯弯,一脸期待。
「我拒绝。」钟宁一面说,一面伸手取了某个东西,细瞧之后,发现桌上那堆东西里隐着不少残破的对象,而那些显然不是自己处理过的,转头看向这个破坏力超强的大门主。「非凡门无事可做?」
殷昊承一味地赔笑脸。「纵然门务众多,但来见心上人的时间绝对有的。」
闻言,钟老板掀了桌巾,桌上的东西因为他的举动,不少滚到地上。他将桌子移到一旁,空出一条窄小的通道。
殷昊承开口。「宁宁想我离开?」
他别开头。「不送。」
「也好,是该走了。」殷昊承起身,飞快地凑过去,亲了他的脸一口。在钟宁抡起拳头想要捶人时道。「西境危险,别让我担心。」
钟宁看着他轻易跳过桌子,启了门又将门合上。
脸上的温度是真的,那家伙来过也是真的。
可恶!太可恶!
*****
第二天一早,钟宁继续当着他的卖货郎。
□□物品,美仑美焕,虽然落马镇的买气不若其他地方热络,但比起前些日子已有大大的好转。
黄昏,当他一件件地收着小桌的物品时,一名老者走了过来,就见他东挑西选,拿不定主意,钟宁也不催他,笑笑地等着,之后,老者什么也没买,却在物品中间留下了一卷小画轴。
钟宁见状,不动声响地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之后背着箱子、桌子回到小店,拿了些饭菜,缓缓地上楼。
合上门,锁上窗,钟宁点了火烛,抽出藤木箱里的画轴,轻轻的展开。
那是一张人物画。一名穿着素白的俊雅男子
望着江面,嘴角若有似无的噙着笑意,低垂的眸子像是想着什么般出神。
钟宁将画挂了起来,蹲坐在对着画的椅子上。
这是你现在的样子吗?你在那里?究竟在那里?
他想着,看着,连肚子饿都忘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喧嚣。
钟宁启门,见到店小二从自个儿的门前跑过,他拦下他,问。「怎么回事?」
「听说柳分堂主的二公子已经失踨一日一夜了,最近西境的野狼四处奔逃,大伙担心不已,正在集结壮汉,打算进入西境一探究竟。」
又是那个柳舒眉。
虽然这事跟自己没有什么相干,可又有很大的相干。
西境危险,别让我担心。
殷昊承的叮咛犹然在耳,钟宁虽然不是好心人,可,这事毕竟是自己挑起的,万一真的出事,绝不是买几捆金纸烧一烧那么简单。
叹了口气,钟宁合上门,提气点地,往危险去了。
*****
阴风阵阵,是个适合发生什么的夜晚。
狼号处处,好像在传递着什么。
钟宁立在当日自己挥掌的地点,看着周遭的林木。
那家伙真的在这里吗?还是在深处?非凡门人都已经找了两日了,为什么会找不到人呢?难不成是柳舒眉刻意躲着他们?
正想着,传来一声又长又响的尖叫。
啊,好凄厉啊!还有,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殷昊承的声音再次跃入耳里──钟老板就算不卖东西,卖武艺也是高人一等。
说得也是,他本来就了不起,如果可以趁机大捞一笔应该也是件不错的事。扬起嘴角,钟宁跃上树稍,急驰一阵找着喊叫的人。
瞧那位一头乱发,满身泥沙,狼狈得瞧不出原先优雅模样的人,果然就是那天那个哭得梨花带泪的柳公子。
钟宁摇头,一面佩服自己特出的鉴别能力,一面犹如神兵般落在柳舒眉与狼群的交界处。
这样的出场──自己还挺满意的。
六神无主的柳舒眉对上他的眸子,惊慌的脸上写着救命。
面对有着森森长牙的狼群,泰然自若的钟宁当然得酸他两句。「姓葛的在那?你干嘛到西境来?」
柳舒眉怎舍得有人说情郎的不是,虽然连站都站不起来,声音也是颤危危的,可话却说得又快又急。「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是我自己要来的。」
钟宁冷哼一声。「你想约人家私奔,结果被放鸽子了?」
被猜中的柳舒眉,白净的脸更白了,纤细的手握拳。「不许你这样说他,他只是……」
「有贼心,无贼胆。」钟宁啧了一声。「你也真奇怪,又不是没人要,何必这样糟踏自己?」钟宁摇摇头,毫不客气地朝柳舒眉伸手。「算了,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理,一口价──一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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