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染殇凝望着远方青山边的飘渺云烟,心中思绪万千。飘渺的云烟总会逝去的,就好似慕容染尘给予自己的那片刻的温暖,虽然那只是一个华丽的谎言,但……不知何时起自己也开始贪恋起那样的温暖,难道……是受了慕容染殇感情的影响吗?呵呵,真是可笑,自己的上一世就是太过轻信于人,得到被背叛的下场是理所当然,如今……自己还是这般,竟然开始相信一个把自己当做棋子的人了。
不觉间,她已经重新执起玉箫,随着心念开始吹奏,不过不似于之前的曲子那般洒脱尽情,反而越发凄苦悲凉。梨雨依旧下着,落了她满身,忽而又被微风拂去,飞舞在空中。一泓清泉随着连绵起伏的山势流落,如支天籁般动听。她就这样素妆淡抺,执着玉萧在梨雨中孤立,青丝舞,不知撩乱了谁的琉璃心?长裙摆,不知又伤了谁的心?一幅诗意了然的淡墨山水画展示在众生眼前。
“姑娘一人在此吹奏着如此凄凉的曲子,可谓是好生叫人怜惜。”清冷的声音如清泉般,缓缓注入到慕容染殇心底,拂平了她心中的烦躁。如此轻佻的语言,却被他说出了另一番的清傲。
拂袖转身,慕容染殇宛尔轻笑,道:“那……既使本姑娘再惹人怜惜,又关公子你何事?”
陌璟澜看着眼前绝色倾城的女子,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慕容染殇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惊鸿。
二人就这般静静凝视着的对方。
陌璟澜一袭月白长袍,以银丝绣上了精致的花纹,腰间的琉璃玉佩流光溢彩,长及膝的墨发随风飘散,只是以一个缕空明珠银雕玉箍了束起,额前垂下的几缕青丝随意挽上玉箍。白皙的肌肤上一双淡薄如雾的眸中荡漾着无边的清冷与孤傲,窄挺的鼻子,寡薄的唇紧抿着。他就这样向慕容染殇投来了目光,对上他那幽深的墨瞳,慕容染殇心中忽然浮现出不知名的恐惧之感。
许是被他盯得太久了,慕容染殇有些恼羞成怒,却又故作平静道:“你看够了没?”
闻言,陌璟澜勾起一抹笑,毫不客气的回敬:“那……姑娘你看够了吗?”
慕容染殇不语,拂袖而去,在梨树下的茶几边坐下。她执起茶壶的茶抦,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抿一口,不再理会陌璟澜。
他拾起脚步,坐上了茶几边另一旁的锦垫。接着,伸出棱角分明的指尖,执起茶柄,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慕容染殇欣赏着晨曦的万道霞光,忽然听见陌璟澜问了她一句:“你……是谁?”
她撇头,道:“慕容……染殇。”
陌璟澜抬眸正视着她,道:“陌璟澜,记住……这是我的名字。”
说罢,他起身,拾步走出了梨落轩。
那抺如月般皎洁的白衣,渐行渐远,最后只留下了一片的虚空和那漫天飞舞的的梨花瓣。
思衬许久,她自嘲的笑了笑,随后欲转身步入梨落轩。却见素筱拾步而入,行跪拜礼时她垂着眸子,道:“长公主殿下,染璃长公主请您过去莹璃阁一叙。”
莹璃阁?
慕容染殇心下疑惑,那是已故淑妃的院子。当年淑妃柒墨姬初入宫时获宠,她所谓的父皇——南栾帝君便大兴土木在北宫建了这一处阁楼。犹记得初见淑妃柒墨姬时,便是在那儿。满殿盛繁的皓雪墨凝花盏在夕暮的温暖阳光下镀了一层不太真实的璀璨金边,琉璃修筑的楼阁小院明明奢华至极,却以寻常的梧桐木卷为帘,垂下细长的流苏飘浮。慕容染璃着一袭浅碧的挽袖罗裙,羸弱的身子倚在衣着素淡的淑妃怀中撒娇。她那时变得慌乱无措,生怕打扰了这对温情脉脉的母女相处。反而是慕容染璃瞧见了她,一路提着褶裙过来,将她引至淑妃柒墨姬面前。那淑妃明明年过三十,却保养得极好。肤若凝脂,娥眉纤长,眉眼温婉似画。见了她,也并未有什么刁难,笑着对她伸出手来,柔柔的嗓音至今难忘:“殇儿,我是你的母妃柒墨姬。”
从此,她便像有了真正的母亲一般真正呵护。
“走,我也想瞧瞧如今母妃的莹璃阁如何了。”慕容染殇唇边难得荡漾开发自内心的笑意,领着素筱从梨落轩离去。
走了许久,方才看见慕容染璃的身影。
她此刻在那株初见的皓雪墨凝树下落座品茗,见慕容染殇来了,便搁下茶盏。
随后领着侍婢书潇来迎她。
慕容染殇微微委身,以示见礼。
“都是自家姐妹,怎能如此客气?岂不是生疏了。”慕容染璃扶起她,戏言道。然而随后并未领着她进莹璃阁,转身领着她前往一处偏僻之处,那儿停靠着一辆御车。白玉镶边雕琢,极是奢华。
她只觉疑惑不解,问道:“染璃姐姐,你这是作甚?“
“殇儿,昨日你不是答应陪我去祭拜母妃吗?怎的就忘了,往日在竹韵苑与染潇众皇姐对诗词时,你可是记性最好的。”慕容染璃笑而不答,待她上了御车,才缓缓道来。
慕容染殇听见御车车轱转动行走时的声音,掩去眸中的晦暗情绪,道:“染璃姐姐,您是知道的。殇儿这次大病,可能是遗留下的病症,曾经发生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所以记性自然也是不大好了。”言毕,打量着这御车的内部结构。从外部看来,此车甚是轻巧奢华,却不料里边却是如此宽敞。紫檀木书架中装满了书籍,南栾独有的梧墨香为这车内平添了几分文韵。面前置了一张茶几,上边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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