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杨西大吼一声,把这不详的预言驱散了开,“你当我们和你一样是畜生!?”
“我们走著瞧。”
声音消失了,整个房间陷入到沈默中。杨西与一家三口在一小时的对峙之後,双方也渐渐支持不住,在他先坐下来後,一家三口也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杨西先开了口,他需要消除这怀疑的气氛:“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三天。”女人答了话,引来男人一阵不满。
他有些惊奇:“你们三天都没有吃喝?”
“每天都有东西从门外扔进来。”
他更为惊奇:“你们没想过乘这机会跑出去?”
“那人有枪。”父亲终於答了话,伸出腿,他看见上面有一条拖痕,显然是子弹擦过的痕迹,“这世道怎麽会有人有枪?不是禁枪的吗?”
“所以他们才是坏人。”他苦笑道,看见对方眼中的怀疑,急忙辩解道,“我的枪是对方塞过来的,在我进来前。对方的目的就是让你们怀疑我,这样子不是我打死你们,就是你们打死我。而且我如果想干什麽,进来时就干了不是吗?你们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我和你们也素不相识,没必要害你们不是吗?”
“你怎麽知道我们家什麽情况的?”
“你女儿穿的是名牌鞋,你们穿的却只是普通的鞋子。”他尽量不说得太细,以免引起对方无畏的猜疑,“你们女儿多大了?我也有个女儿,今年六岁,最喜欢大白兔子。你喜欢吗?”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从母亲身後露出个头来小声道:“不喜欢,我喜欢灰太狼。”
他笑起来:“我女儿说喜羊羊最好。”
“喜羊羊最坏了,总是欺负灰太狼。”
大人们一起笑起来,但这轻松的气氛却随著时间的推移开始消逝。当双方各自一夜醒来,都觉得口干舌燥之时,三天不喝水就会死亡的“常识”开始盘旋在各自的脑中。
气氛重新凝重起来,杨西觉得该说些什麽:“你们有没有在窗口对外面喊?”
“有,喊了整整一天。”女人更为随和一点,与他讲起话来也诚实些,相比之下一直沈默寡言的男人就警惕得多,“但过年还没多久,这工地上的工人还没回来。附近工地的施工又吵,一直没人听见。”
“工地都有看门的吧?”
“这个工地不知道为什麽没有。”
杨西站在窗边,探出身往外看去,他们在十七层,往下看几百米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最远的一条街至少在一千米外,这里看起来像是城郊结合部,正在急速扩大的城市外围。一片接一片的工地,挖开的泥土和未建成的水泥森林。
“也许我们该……”用枪射击一下,杨西把後面的话咽回了肚里,他察觉出本该扔在脚下的枪没有了,是什麽时候被拿走的?他不知道,也许昨晚他太累了没有察觉,可是他知道此刻不该再提起枪,“也许能把门撞开,那种老式锁不那麽靠的,而且这门是没有装锁的。”
父亲的声音更为沙哑,却带著一股子不耐烦:“没用,我们撞过了。”
杨西装作无意地靠近另一个房间的入口,那里并没有门,只有一个门洞。房间重新陷入沈默里,没人说话。当白天开始与黑夜拉手时,一个低沈嘶哑的声音在房里响起:“那个人说得是不是真的,只要我们中死了一个,他就放我们走。”
“不要相信他。”杨西试图掐灭这苗头,“他不会承诺任何事,本身把我们关起来就是犯罪,我是警察,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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